舟向月闷闷缩回手,偷眼去看郁归尘看了一路的东西。 郁归尘在看关于曼陀宗和血明王的资料。 曼陀宗兴起于三百年前,在两百年前成为了西南边地影响力最大的门派,尤其在地势奇险、与外界沟通不便的群山深处,一度几乎控制了整个山区的山民。 一百多年前,千面城刚刚崛起的时候,曼陀宗还曾经对它围追堵截地打压。 但几年后,两个门派居然联合了起来,在西南边地沆瀣一气,血明王和不知愁据说也私交匪浅。 不知愁热爱给玄门正道制造麻烦,而血明王则更变态一些,据说他吃人喝血,而且喜欢用人骨打造的各种艺术品和用具。 如果不是后来不知愁死了,血明王也隐于群山之中杳无踪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目的地附近都是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群山,天空蓝得像是抹除了一切杂质,冷冽的空气中就连阳光也没有什么热度。 郁归尘揪住一打开车门就要往外跑的少年的领子:“再套一件衣服。” 付一笑带着祝凉来接他们,一行人在住处休整了一晚之后,就跟着他们提前找好的向导进了山。 向导名叫白措,看起来挺憨厚。 他和他的媳妇曲珍都是附近的山民,他们之前发现了那个疑似传说中的曼陀宫的神秘遗迹,进去之后发现不对,没敢深入就离开了。 白措搓了搓手,又看了他们几眼:“在山里面很深的地方呢,你们真要去啊?” 付一笑点点头:“是的。麻烦您带路了。” 白措眼中掠过一丝恐惧,犹豫了片刻,又道:“虽然我和媳妇去过那地方,也从那里回来了,但我总觉得那地方真的去不得……真的,让人从心底感觉发凉!” 付一笑只好又和他好说歹说,向导费也先付了,才打消他的疑虑。 那个地方果然在极为偏远的群山之中,坐车又跋山涉水地颠簸了一天,接着车也走不了了,只能徒步走过一座座山坳。 郁归尘和付一笑倒没什么事,但年轻的学生们都有点受不了了——那个,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魇境已经很努力地不想让你们进去了? 平时别的魇境都是神出鬼没地吞噬人进去,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接近的魇境。 不过,这大概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些年来都没有人找到销声匿迹的曼陀宫了。 到第二天傍晚,白措终于指着不远处山脚下的一个黝黑山洞道:“从那里进去,穿过山洞到另一边,出去就在那个地方了。” 山洞旁边,立着一根许多石块垒起来的石柱。 石柱的石头堆得十分粗糙,但舟向月一眼就在上面看到了隐隐缠绕的煞气,就像是一片蛰伏的阴影。 白措显然看不到这些,他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汽:“那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了。三天后,我在下车的那个地方等你们一天哈。如果你们不出来,我也不退钱了……” 他好像是真的很怕这里,赶紧离开了。 一行人走进了山洞里,郁归尘在最前面,舟向月跟在他后面;其他的学生在中间,付一笑断后。 山洞里的路曲曲折折,但好在并没有什么岔路。手电筒的光芒照在前面,大家一起行动,那种正在接近危险地点的紧张感得到了不少缓解。 走了一段之后,就能隐约看见前面的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