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相当多的人撞见过难以解释的恐怖现象,因此所有的居民夜间基本都大门紧闭不会外出,也会早早睡觉。 阿难经常没什么白天和黑夜的观念,但她知道大部分闹鬼事件都发生在深夜。 但像现在这样几乎夜夜闹鬼,未免也有点离谱了。 比如这一天晚上,阿难睡得不踏实再次醒来,又听见了血液滴落那种略显粘稠的滴嗒声。 阿难背贴着墙侧躺着,感觉面前掠过了一片湿冷的空气,就像是有一个冰冷的人躺在她面前。 正直直地看着她。 沙沙。 面前传来了梳头发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面前的人依然在直勾勾地看着她。 滴嗒。 滴水声再次传来。 阿难贴紧了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虽然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但深更半夜听到那些异常的声音,还是会害怕。 女人幽幽的声音忽然在面前的咫尺之遥响起:“我好看吗?” 阿难不说话,也不动。 “我好看吗?”女人又问了一句,直勾勾地盯着她。 然后锲而不舍地问:“我好看吗?” “我好看吗?” “我好看吗?” ……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幽怨,后来尖利得就像是在嚎哭。 阿难最开始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但后来女人重复的次数实在太多,她终于从害怕变成了麻木。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阿难已经可以辨认出那个人的脚步声,是从她门边经过,往灶台那边走。 可能是晚上去喝水。 她忽然就感觉心中有了几分底气,冲女鬼道:“我瞎,看不见。” 女鬼:“……” “噗。” 好像是门外那个人笑了,可这笑声实在太轻太轻,就连阿难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 如果真是他在笑…… 阿难脸上有点发热,觉得好丢脸。 第二天,她磨磨蹭蹭地起床,然后发现那个人又出门了,顿时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她随即发现窗外传来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这是……? 阿难疑惑地出门一看,结果发现窗前的土地里插了一枝梅花。 挺粗的一根树枝,就那么插在土里,土也是新翻起来的,泛着一股带露水的潮湿土腥气。 阿难闻着鼻尖的梅花香,蹲在那里思考了半天。 梅花这么插在土里,能活吗? 虽然她也很希望能活,但总觉得这不大靠谱。 她摸了摸那根直挺挺的梅花枝,又回身进了家里,开始继续自己的活计。 往纸扎上糊纸。 她无所谓白天黑夜,时间也划分得比较随心所欲,一直到饿了才站起身来,打算煮点东西吃。 糯米和小米混杂着下锅,再去够窗台边挂的腌鱼和腊肉。 腌鱼的数量一点也没变,而且全都是她之前就挂在那里的。 而腊肉……腊肉好像多了几块? 是新挂上去的。 阿难思考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那个人好像不喜欢吃腌鱼。 不过多出来的腊肉是什么鬼。他从别人家偷来的吗? 她一边思考,一边取了点腌鱼和腊肉。 做好之后,她吃了大半腌鱼,剩下的和饭拌一拌,放在了窗台上。 这回是真的用来喂阿花的。 腊肉则和其他的饭一起,还放在锅里。 阿难想了想,把盖子盖上了。 这样饭凉得不那么快。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不耐烦的中年女声道:“阿难,开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