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就是一边读书一边当练习生,唱歌跳舞演戏,每天的学习安排让时筝几乎喘不过气,但是他没有喊累的权力,到初中毕业的时候,时筝几乎都是住在了公司的宿舍里,每年和父母见面的机会也只是偶尔,有一年春节,时筝被允许回家过年,拿着经纪人姐姐给的地址,时筝才找到了新家,新家比起原来的破小简陋的屋子好过太多,时筝戴着鸭舌帽,背着包按门铃的时候,还怕自己按错了。 来开门的是弟弟,时佟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哥,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惊喜,就好像是非常惊讶明明天气预报说是晴天却突然下雨了。 时筝说:“我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其实是两天,但时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半天,大概是时佟的冷漠明显地让他没办法若无其事。 明明是过年,但家里却冷冷清清的,桌子上放着泡面,时佟很平淡地解释道:“爸妈去外面玩了,你吃过饭了吗?过年外卖也不送,家里只有泡面。” 时筝不知道那一刹那自己该说什么,他站在那里,好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他点点头,说:“你还在长身体,不要总吃泡面。” 时佟把塑料叉子拔下来,无所谓地笑笑,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少年青涩又逐渐张开的骨骼轮廓,时筝一瞬间就很困惑,时佟那年几岁了?是上高中了吗? “哪儿那么多讲究,饿不死就成。” 时佟吃完泡面,就去打游戏了,时筝看着他坐在电脑前弯曲的脊背,把背包里的的礼物放到了床上,没有告别,就离开了冷清的房子。 时佟不需要他的可怜,因为他们是最了解彼此所处的环境的人,同样的父母,同样的童年,时筝没办法负责他的人生,因为连自己人生,时筝都不知道会走向天堂还是深渊。 因为年纪小,再加上那时候身体不舒服,时筝的记忆并不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到底是去了医院还是哪里,只记得打了好几天的针,然后烧退了。而那个带自己去看病的男人,很高,西装革履,身上有种很低沉的香料的气味,面庞深刻但又儒雅,应该是挺有权力的人,才可以这么任意妄为地吩咐医生和护士。 但之后,时筝就再也没见过他。 所以,自己是怎么成为这幅样子,一定和那个男人有关,时筝不知道父母了不了解内幕,要是他们知道并且默许了,虽然想想有点可怕,但也并不是让时筝无法接受的事。 毕竟是可以为了钱把孩子“卖”了的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比起当一个累赘,时筝至少从被转手的那刻起,有了价值。 第17章 肤白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