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对面的就是这个组织的负责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留着一头精干的短发,穿着职业装,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她给我的名片上写着她叫王凌。 “这事警察也找我们问过。”听闻我的来意,王凌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徐女士确实找过我们,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 “我注意到一件事。”我说,“警方在调查里说,那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你们没有提供明确的结论,为什么?” “怎么说呢?”王凌侧头想了一下,“我们的调查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没能查清真相。” “阻力?”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林峰真的像警察说的那样,有暴力倾向? “是的,不过很奇怪,这个阻力来源于徐女士。”王凌回忆说,“我们每次上门取证,徐女士都会改口说,其实并不是林峰打的,是她自己摔伤的。” “摔伤?”我愣了一下,“徐女士为什么这么说?” “徐女士说,她主要是想引起丈夫的注意。”王凌说,“林峰是那种典型的工作狂,对家庭的关心不够,尤其对徐女士的感受并不太关心。徐女士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起林峰的关注。” “调查记录你这里有吗?” “有。” “我们需要那份调查记录,能给我吗?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这个案子开庭的时候,你能出庭作证吗?” “这个,”王凌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考虑考虑吧。” 3 很快就到了庭审的日子,但是对于打赢这个官司,我却突然失去了信心。答应我考虑考虑要不要出庭的王凌突然失去了联系,打她的手机关机,打她办公室的电话,她的同事告诉我,王凌已经几天没有上班了。 倒是老罗,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整天嘻嘻哈哈的,拿到钱之后立马儿又弄了一个遥控赛艇回来,可惜在我严厉禁止了他在公司弄个水池的想法后,那东西他只能在家里的浴缸里玩了。对于那天和张静的配合到底发现了什么,他也是闭口不谈。 我在车里最后一次拨打了王凌的电话,得到的依然是对方关机的提示。 “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咬了咬牙,推开了车门。 “等会儿,等我抽完这根烟。”老罗用力吸了几口,这才下了车,看我一脸的沮丧,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咧嘴笑了一下,“整得跟上刑场似的,放心,今天这案子肯定没结果。” 我白了一眼老罗,不明白他有什么可高兴的。 “能多关他一天是一天。”老罗嘿嘿一笑,“这么说吧,这小子说没打过他老婆,肯定是撒谎了,这种人,干吗不好好收拾他一顿。” “神经病。”我摇了摇头,走向法院的大门。 法庭前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这些人以女性为主,胸前挂着绶带,绶带上的标志显示,他们都是王凌负责的那个组织的人。这些女性向过往的行人发放着宣传手册,看到我和老罗,她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向我们行起了注目礼。 这种待遇让我很不适应,因为这些人的目光不是欣赏,不是鼓励,而是鄙夷和嘲弄,甚至还有些怨恨。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我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在他们的心中,是已经将林峰定了罪的。 同样,我和老罗在她们眼中的形象则是“助纣为虐”。 短短的一段路,我却走得忐忑不安,生怕顾明的那件事在这里重新上演。倒是老罗,满脸的不在乎,但我却注意到,他一直小心地把我护在身后。所幸这些人还算理智,并没有采取过激的行为。 一走进法院的大门,我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庭审进行得按部就班,对于检方提出的所有证据,当事人林峰一概否认。我和老罗反而没有什么作为了,王凌没能作为我们的证人出庭,张静那边的调查暂时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此前已经通知过我,今天她不会出庭。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