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鞋都没来得及脱。找到冯盼盼之后,他从背后揽住冯盼盼,想把她带上岸,没想到冯盼盼一心求死,抓伤了他。最后,他不光没救了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发现他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死死抓着冯盼盼的一缕头发,他那 是至死也不想放弃救人。”静丫头给这个男人的死盖了棺定了论,同时也宣告了冯盼盼的真实死因。 5 然而,这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太大意义。 无论冯盼盼是否死于自杀,不能证明她和吴勇两个人是情侣,是自愿发生了关系,吴勇强奸罪的罪名便无法洗脱。 但要证实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是难上加难,也许为了保住吴勇,吴家会承认这件事,但他们拿不出任何证据,而冯家,显然不可能承认。 “认栽吧。”老罗没心没肺地笑道:“老简,你就是死要面子,说啥不肯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你就算能证明他们俩是情侣又能怎么样?你怎么证明他们俩是自愿发生关系的?别说只是情侣,就是夫妻,违背女方意愿,以暴力、胁迫等手段发生性关系,都算强奸呢。” “我国刑法可没有这方面的规定。”我笑了一下,“原则上,《刑法》将在法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丈夫违背妻子的意愿、强行发生性关系的行为排除在强奸之外,造成伤害后果或者有虐待等其他严重情节的,可以以其他罪如故意伤害罪、虐待罪等论处。我国婚姻法只有有关家庭暴力的规定,其中并没有涉及到婚内强奸的条文。” “可他们俩毕竟还没结婚呢。”老罗嘿嘿一笑,“吴勇他爹被批捕了,诈骗罪。”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诈骗了冯盼盼的学费,在同一家银行网点取走那6000块钱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勇的父亲,也正是用这笔钱, 吴勇交上了自己的学费。 自家家境贫寒,无力供吴勇上大学,吴父焦急不已,本想拉下脸找吴勇的老师帮帮忙,就算号召全校师生捐个款也行。 可就在老师的办公室外,他却意外得知,冯盼盼和吴勇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冯家和吴家的家境截然不同,而冯家的发迹恰恰是冯盼盼爷爷那一辈巧取豪夺,夺走了原本属于吴家的资产。 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吴勇的父亲被一股邪火掌控,脑筋一转,便购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伪造了身份证件,在银行办理了账户,又从吴勇的通讯录上找到了冯盼盼的电话,伪装成是大学的工作人员,和冯盼盼取得了联系,要求她在开学前把学费汇入他的账户里。 他原本只是想给冯家一个教训,顺便解决自己儿子的学费问题,却万万没想到,冯盼盼竟会因此自杀。 他对我们说那笔钱是他偷来的,也是因为在他的思维里,盗窃和诈骗致人死亡相比,他觉得,盗窃的罪名可就小得多了。 他并不知道,他诈骗的数额只有6000元,如果是盗窃罪,就要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而诈骗罪,这个数额只处以拘役刑罚,即便致人死亡也仍以诈骗罪论处,加刑10%。 也许这并不公平,但这就是法律,需要法律工作者不断去推进成长完善的法律。他不仅维护被害人的利益,同样也维护加害人的利益 。 我突然觉得心头就像压上了一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出去走走。”我站起身,道。 老罗随手把车钥匙丢给我,头都没抬,“出去浪一圈也好,散散心。” 我抓过车钥匙,驱车来到了吴勇口中和冯盼盼最后见面的地方。 凶杀和仇恨永远只停留在人们的心中,对于自然万物来说,却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在它们漫长的生命中,享受大自然的馈赠,在临终时回归大自然的怀抱,是亘古不变的主题。 此时,那个吞噬了两条生命的水库波澜不惊,依旧柔和、宽容地包容着生活其中的生命们,鱼儿在清澈的水中自由穿梭,水草随着水流欢快摇摆,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那样恐怖。 微风徐徐,水波荡漾,身后的树木随风摇荡,悦耳的沙沙声宛如一曲安详的摇篮曲,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当冯盼盼脱掉鞋,赤着脚走入温热的水中时,轻风是否托扶着她走了最后一程?流水是否给了她母亲一般的拥抱,庆祝她的解脱和归来? 那时的她心中还有恨吗?那时的她,是否还有遗憾留存人间? 大概不会有了吧,她连最后的希望都亲手扼杀了啊。 “看不出来,你姐还挺够劲的。”风中,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我的耳朵。 “你可别跟别人说啊,让我爸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另一个声音怯怯地道。 “快,传给我,传给我,这个太够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