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习吃饭,安静地垂着眼帘,浓密睫毛犹如一把刷子,遮去眸中神情。 她的模样太乖、太柔,落在边察眼中,只觉一颗心也跟着她陷落,软化塌陷成一团暖洋洋的糨糊,惟愿能够把他们永远粘黏在一起。等到一碗粥喝完,她唇畔残留些许渣滓,顾双习正要去抽纸巾,边察先俯身,用吻替她擦掉。 她像被吓到,肩膀轻微一抖,眼里含着嗔怒,朝他投来视线:“……还脏着呢。” 边察静静地看着她用纸巾擦干净嘴巴,紧跟着问:“那现在可以亲了吗?” 顾双习的眸光睇过来,他只当她默认,俯首去吻她,唇齿间尽是炼乳的丝丝甜意。 航程漫长,顾双习蜷在边察怀里,偶尔对话。 边察仍是很忙,时不时接打电话,偶有近侍敲门进来送文件、请示意见。顾双习逐渐觉得不适,意识到她似乎不再适合待在这里,便抓住空隙问边察:“不如我去卧室里?” 他挑一挑眉,亲亲她的额头:“不用,你在这里就好。”又问,“是不是那些人进进出出的,吵到你了?” “我是怕妨碍你工作。”她说,尾音不自觉拉得很长,隐含撒娇意味,“你可是君主呀。” 边察喜欢她爱娇的样子,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向主人袒露出柔软肚皮。于是他也摸摸她的肚子:“可我想要你陪着我。” 忽而问她:“小腹还痛吗?” 顾双习有宫寒,生理期一直不规律,且每当月经来临,总伴随着痛经。 这次出发前,她便到了生理期,第一天最痛,吃了药也不见缓解。边察看在眼中,又愧疚又着急,只怪自己做了多年的独裁领袖,满以为无所不能,到头来却连身边人的经痛都束手无策。 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陪着她、抱着她,将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用掌心温暖着她。 这个方法竟好似真的奏效,至少她在他怀里睡过去,额间遗留冷汗,边察小心揩掉,望着她苍白的睡脸,五脏六腑都变得皱巴巴、湿漉漉。希望她好,却又不知道,该怎样令她更好。 其实答案就在他唇边,只是他不想面对,更不想实践。 想要她好,需要他放手,犹如放生一尾鱼儿,目送它甩动尾巴,倏忽间隐入流水之中,从此再不相见。而他不愿也无法接受,再也见不到她。 如今她呆在他怀里,正笑吟吟地抬脸看他,边察只明白:他不可能放手。 手掌又挪到她的小腹上,轻而柔地揉着,边察垂眸,听见她回答:“今天不痛了,看来姜医生的药还有您的手,都起了作用。” 顾双习握住他的手,轻捏以示感谢,又问他:“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现在先去塞冈。那里离华夏很远,在另一片大陆……人类正是从那片大陆走出、最终足迹遍布全球的。”边察说,“塞冈是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也是我今年外交访问的起点。” 他顿了顿,忽而去亲她的睫毛:“双习也许会喜欢那里……那里有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足够新鲜也足够刺激,希望你出来一趟,能够玩得开心。” 闻言,她有些懵,几秒钟后才确认道:“……我不用跟着您一起工作吗?” “双习有这份陪着我的心意,我很开心。”边察说,“但你并不适合出现在那些外交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