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繁星去换衣服的时候,纪时在挑选领带,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选,因为他的领带已经足够多。 但不知道为什么,魏繁星进去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缺了一条。 做西服的老先生帮他挑选,说宝石蓝的好看,低调奢华,很适合他,但他摇摇头,说自己已经有这个颜色的了。 老先生又推荐了另一个颜色的,“这个枣红色呢?也很好看。” 他有些犹豫,领带不是不好看,但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犹豫,拿在手里,半天下不了决心要这条。 这时候老板娘凑过来了,笑嘻嘻地问:“纪先生打算用在什么场合?” “朋友的婚礼。”他想都没想就应。 老板娘又问:“是跟那位小姐参加的是同一场婚礼吗?你们一起出席?” 纪时一愣,没有立刻回答。 老板娘看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便直接道:“如果是的话,建议你可以等女伴的礼服颜色定下来再决定,那样会很搭的,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一起的。” 纪时眉头一挑,“……是么?” “是啊,而且以前就有一种说法,‘爱哪位小姐就请那位小姐把缝旗袍剩下的料子,给他一点去做领带’[1],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老板娘说完,朝他眨眨眼睛,那目光里有些调侃的笑意,似乎已经洞穿了他的心事。 虽然纪时觉得自己心里没什么猫腻,但被这样看着,又忍不住不自在,抿了抿唇,垂下眼来,“……那、好吧。” 就在这时,魏繁星出来了。 陈女士也有很多旗袍,于是在纪时的记忆里,旗袍总是美的,会将属于东方女性的婉约妩媚展现得淋漓尽致,譬如母亲发髻高挽,丰姿绰约的成熟韵味。 可魏繁星穿旗袍是什么样的呢? 柔软的蓝色丝绸包裹住她的身躯,露出美丽的线条流畅的小腿,高耸的胸脯,紧束的腰身柳枝一样细软,身材被衬托得格外凹凸有致,高高竖起的衣领勾勒出她纤长的脖颈,似露非露,盘旋扭结的琵琶扣成双成对,欲说还休,走动时高高开叉的裙摆里白皙的双腿若隐若现,是最动人妩媚的风情。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有些不自在地笑着,霎时间,青涩与成熟,羞涩与大方,竟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一点都不违和,那双灵动的眼眸,成了她脸上最耀眼的星辰。 纪时有些出神地看着她,不敢出声,像是怕吓到受惊的小动物,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此刻出现的幻境。 “真漂亮!”老板娘开腔了,打破这片刻的安静。 魏繁星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是吗?” “你来看看嘛。”老板娘高高兴兴的将她拉到落地穿衣镜前,比划道,“看看这胸,看看这腰,我就说我没看错,这件就是刚刚好合适你,perfect!” “到时候把头发挽起来,一定要露出脖子哦,你脖子长,露出来才好看,再戴一副耳线,走起来特别好看,闪闪发光那种。” 魏繁星原本还觉得胸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被老板娘这样一安排,她又犹豫了。 于是回头寻求纪时的答案,小声问道:“纪医生,你觉得呢?” 纪时想说挺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张嘴,就突然觉得鼻子一热。 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他一愣,刚要抬手去擦,就听到几道惊呼同时响起,其中魏繁星的最突出,“哎呀,你怎么突然流鼻血啦?” “快快快,快抬头。”魏繁星一边着急地指挥他抬头,一边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到一边沙发上坐好。 老板娘道:“我给你们拿瓶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