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嫽不着痕迹地垂下眼睛,谦虚道:“圣上缪赞了,若无圣上锦绣文章打底,即便是大儒名家也不能改。” 刘隆开心地笑起来:“真的吗?”樊女史向来直言,她的话一定可信。 邓绥的嘴角弯起,深藏功与名。她就说嘛,像隆儿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人喜欢。 樊嫽给刘隆和皇太后道了一声,然后回到位上处理奏表。刘隆则将樊嫽修改后的内容,重新誊抄一遍做提交的作业。 他这次一定比梁不疑写得还要好。 邓绥待刘隆抄完,问他道:“你几位师傅不仅要校书,而且各有本职工作,又要教导你们,而我又有政务要处理。樊女史学问好,不如让她辅导你课后作业如何?” 樊嫽听到这话,心脏蓦地一停,她自然明白皇太后这话背后的含义,她的 手心出了一层汗。 原来她也可以啊! 樊嫽的心又重新砰砰地跳动起来,她在年幼的时候憧憬过未来与夫婿描眉作画的生活,但未婚夫的死却打破了一切,让她和父母陷入尴尬的境地。 进了宫做女史,高大的宫墙似乎也将那层少女怀春阻挡在外面。 樊嫽对未来的期待,莫过于像曹大家那样得到皇室器重,以后太后没了在宫中继续当女史教导宫妃,或者带着宫中的赏赐回到家中奉养双亲至老。 现在一条新的道路出现在眼前了。 “啊?”刘隆几乎被烫到一般,忙道:“不用不用,女史处理政务繁忙,我自己就能应付课业。” 天啦,每天都几个老师重点照顾,朝臣时不时上书劝谏,若晚上再来个课后辅导,即便刘隆再好学,也不得不感慨这是什么样的人间疾苦! 绝对不要课后辅导! 邓绥闻言沉默了,深吸一口气,看到小皇帝避之不及的样子,真想掰开他的脑子看里面是不是缺了一根弦。 刘隆说完,好像这话对樊女史不太友好,又朝樊女史略带歉意道:“我并非说你的学问不好,而是你政务繁忙实在不忍打扰。而且我……我课业尚可,还要跟着母后听政……” 刘隆说着转头看向邓绥,道:“母后,我又不考孝廉,不当大儒,这学业嘛……” 邓绥伸手点他的额头,道:“赶明儿,我把你师傅叫来,问你的情况。” 刘隆丝毫不害怕:“几位师傅对我赞不绝口,绝不丢母后的面子。” 他虽然学业比不上梁不疑,顶多再加个刘翼,但和其他人相比绝对是碾压。 邓绥长舒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罢了,樊嫽你以后继续处理奏表,不用管这个……圣上。” 推掉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