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已经消失了许久的飞机。 周遭人来人往,只有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是被空气隔绝了,喧闹的声音与他而言并无打扰,不甚清晰。 直至暮色降临大地,周围的人也依旧川流不息。 少年踏上了回家的路,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无限长,风吹动着他柔软的黑发,拂过他的脸庞。 越是往前走,似乎身旁的景物都在褪色,只有铺在前路的黄昏是清晰的,还有身后的影子。 不知什么惊动了电线杠上的乌鸦,振了振翅膀,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嘶哑嘲哳。 乌鸦拍着翅膀远去,落下一根羽毛飘散在了风里,又顺着风飘落在地面上的积水里,荡起阵阵涟漪。 少年踩着步子路过积水,积水倒影出他的面容,随着涟漪一阵起伏。 世界喧嚣又空谧。 像是未关紧的水龙头,有细小的水珠渗出。 滴答—— 滴答—— 滴答—— 水花四溅。 “阿空,醒醒,别睡啦。” 少女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入他的耳朵里,感觉鼻尖是一阵止不住的痒意,早缘绫空从睡梦中清醒,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视野由模糊变为清晰,入眼是少女绑成双马尾的棕色发丝,大大的灰蓝色眼眸,笑起来时浅浅的酒窝。 少年躺在树下睡觉,少女跪坐在他的身边,俏皮地用一根带有树叶的树枝撩动着他的鼻子。 树影晃动,身下的草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抱歉,弥生。”早缘绫空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倦意,“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森川弥生笑着摇头:“没关系啦,应该是我说抱歉的,今天社团活动结束得晚了一些。” 早缘绫空轻轻摇头,从身旁硕大的网球袋里拿出一瓶饮料,贴着森川弥生的脸颊,冻得她瑟缩了一下,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他。 早缘绫空笑笑:“怎么能让弥生道歉,你可是来陪我学网球的。” 父母刚答应他转学习网球不久,每天除了参与社团学习,结束部活后,有个网球天才哥哥的朋友也会陪他练练球感。 “虽然弥生总说自己打得不好,但我还是要多谢弥生才是。”他笑弯了眼睛,头微微偏,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动。 “只有弥生不嫌弃我这个新手菜鸟,真的非常感谢呢。” 少年有着清冷系的长相,平时多面无表情,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亲近。 此刻他笑得温柔,恍若冰雪消融。 森川弥生捧着那罐还有些凉的饮料,睁大了眼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