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几名老臣心下一沉,刚才那一番据理力争彻底化为虚无,完全做了无用功。 可悲!扶不起的阿斗! 皇帝垂着眼,低头看跪倒在地的大儿子,嗤笑一声:“既然如此,朕立三皇子为太子,你可有异议?” “臣,儿臣,”大皇子没有接收到一旁大臣们的暗示,一心以为皇帝在敲打他,早已没有横行霸道的勇气,哆哆嗦嗦地回答:“儿臣不敢。” “不敢?” 皇帝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脚步后撤,绕着几位大臣走了一圈,冷笑一声:“朕看你们敢得很啊,听到大皇子的话了吗?他没有异议,你们几个还想说什么?让朕来听听。” 大皇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皇帝问他“想不想当太子”居然是认真的! 他带着懊恼的神色朝户部尚书看过去,希望对方能帮他一把,但这一次,对方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一场,输了。 这是几个人共同的心声。 皇帝看着这几张挫败的脸,感觉连外头乌云密布的天都晴了,扬眉吐气,心情格外舒畅。 一手好牌,架不住猪队友,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屎,也得给我咽下去。 一出好戏终有落幕之时,皇帝不光把大皇子几人赶出去,也让陆一鸣和三皇子离开。 “下雪了,”三皇子仰望天空感叹一句,“希望瑞雪兆丰年。” 陆一鸣伸出手接住雪花,入手即化:“但愿如此。” …… 雪越下越大,颇有冻不死人誓不罢休的意味,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这个雪夜。 天寒地冻,幸亏皇宫有火炕,否则这么冷的天气,当真能冻死人,也不知小星星在家一人睡是否又忘记放脚炉了,可别冻着好。 北京的初雪早已过去,今天是近段时间下的最大的一场雪,无法与小星星一同赏雪,倒是有些遗憾。 天色暗得快,无风落雪又无声,时间尚早,陆一鸣拿着一本册子上床半躺着,打算看完再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陆一鸣的耳朵轻微动了动,他的视线从行字间挪开,微微上抬。 有人在靠近他的屋子。 而且人不少。 冬靴踩过积雪的声音令他警觉,听着不像是太监的步伐,倒像是侍卫刻意放轻脚步的沉闷声,匀速、有条不紊,听脚步目测有十来个。 呲噌—— 拔剑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波动人敏感的神经。 “这天气有些冷啊,早点睡吧。” 陆一鸣边打着哈欠边下床,走到油灯处熄灭光亮,随后在黑暗中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跳上横梁,屏息凝视身下,顺便将小苗放出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领队的黑衣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暂停动作,积雪漫过鞋底,他们一脚下去发出细微的响动容易被听到。 领头人上前从门缝见确认陆一鸣躺在床上,先是从怀里掏出一根迷香,点燃后深入房内,让其燃烧一段时间后,再用积雪熄灭,放回包裹。 他们事先吃了解药,无需顾虑。 又等了一段时间,领头人朝后面的几个白发雪人下达指令:进! 陆一鸣有小苗自然不怕迷药,他在梁上等了老半天,这群人才进来,小心开门后,一群人直奔床铺。 陆一鸣挑起眉梢,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行动自如,看来平日没少来踩点,这就是大皇子的人? 暗一在床边站定:“主子说让他下不了床,暗十,你……”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插入打断:“这……虽然陆太医长得确实好看,但……这也太残忍了吧?” “这有什么残忍的,只是让他下不了床而已,又没说要他的命。” “那大哥你来,我我我我、我还是喜欢柔软的女人,男人硬邦邦的,我可不好这口!”?? 暗十在想什么?想shi吗? 他一把拍在对方的脑袋上,这声音陆一鸣听着都有些疼:“你他娘的我是要把他的腿打断,和好哪一口有什么关系!快点做!一会儿来人了!” 暗十嘟囔着嘴:“凭啥每次这么血腥的事都让我来做?我还是个孩子,我怎么这么命苦……” “那下次女装你来。” 一句话成功让暗十闭嘴。 他稳稳地提着刀走近,伸出手打算掀开隆起的被子时,突然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暗一低声喝道:“隐蔽!” 同样的招数来了两次,暗十靠近窗户,发现一根烟管插入房间内后疯狂向领队暗示,但是这漆黑一团的地方,暗一哪里看得见他的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