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淘睡的迷迷糊糊间,被一阵急咳惊醒,一醒来便闻到一股子烟味,又看到帐外,油灯的光线昏昏暗暗,身边却是空无一人,便一手撩了帐子朝外看,却见侯岳坐在桌前,用纸圈了烟丝在抽,只是这烟丝并不是后世精制过的那种,口味自然呛的很,侯岳抽的那样子自然不象后世烟民那么享受,反倒一脸苦相。 侯岳看小淘醒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又掐灭了烟,才走到床边坐下问道:“把你吵醒了?”小淘却是一翻身,头枕着侯岳的大腿,却伸长手,点了点侯岳有些微皱的眉心:“怎么?有心事?” 侯岳叹了口气,没说话,先起身拿着油灯到床边的茶几处,脱了鞋下床,小淘支着身子吹灭了油灯,然后整个人窝在侯岳的怀里,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更声,咣咣咣的三下,然后是更夫沙哑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淘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半夜十分了,来这时代,她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再加上今年小山和侯秀观到来,很是忙了一阵子,到了晚上却是一身疲累,看侯岳同两人谈兴很高,便先早早睡了。 “谈些什么呢,谈的这么晚,还弄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淘问道。 “今天小山说了一些事,让我挺烦的,大哥现在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庄里的事情,由着下面的管事去弄,自己个真当是大老爷般吃喝玩乐起来,听三弟说,今年又纳了两房妾室,后院的女人如今斗的很厉害,没一刻安宁,大嫂现在又一心钻钱眼里,听说对外放着高利贷呢。”说着,侯岳自嘲的笑道:“现在的柳城侯家,哪里还有以前的名声,都快成了柳城的恶霸豪强了。好在有平凡看着,他们倒还知道收敛一些。” “那爹怎么也不管管。”小淘支着身子问。 “爹已经交家多年,现在的一切也算是大哥打拼下来的,爹的话已经不太管用,再说了,爹自己也在瞎胡闹,如何管得了大哥?咱爹要给咱们添一房十七岁的小妈了。”听小淘说起侯老爷子,侯岳就一阵子头大,侯老爷子今年快六十了,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十七岁的花雕,愣是要娶进门做正房夫人,玉夫人气的快上吊了,她熬了一辈子也才熬了个二房,十七岁的花雕一进门就要做正房,这如何受得了。 “怎么会这样,难怪我总觉得老四一脸不太痛快的样子。”小淘道 “唉,老四是叫他妈赶到我这里来的,那玉夫人估计心冷了,觉得以后只能靠这个儿子,便早早把他打发到我这里来,目的是让我把这个四弟扶持起来,她以后也能有个依靠。”侯岳道。 小淘估计着玉夫人也是这个心思了,心里又有些疑惑,那花雕也不过是个歌女出身,侯老爷子要娶她做正房,侯大也不可能同意啊?便问侯岳。 “侯山说,他离家的时候,还没定下来,大哥和大嫂自然是不同意的,大哥如今这身份,叫他以后天天去敬着花雕,显然不会痛快,就不说侯大,就以侯岳现在这身份地位,虽说现代灵魂,对于出身这东西不太看中,可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子持母亲礼,那也是不甘心的。 两夫妻没话了。一时就有些想不明白,侯老爷子一向都是很冷静还带着一丝睿智的,怎么这会儿就犯糊涂,难道真如以前看过的一句话,这老年人的爱情燃烧起来,就跟老房子着火似的救不了。 两夫妻有些纠结了,从后世的观念,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就算是子女那也不该干涉,可问题是这样一来,你让玉夫人该如何自处,说实话的,侯老爷子若是将玉夫人扶正,两人倒也赞同,毕竟玉夫人跟着侯爷子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做事管家方面也从未失本分,老爷子此举就太不厚道,再说以侯岳如今的地位,侯老爷子若真让花雕做正房,那侯岳也少不得被人笑话,时代如此,人在其中,不过是浪花中的一滴水而已,只能随着浪花起伏,又如何能控制浪花。 “算了,这事有侯大顶在前面,咱们也别操心,爱怎么滴么滴吧。”小淘道。 侯岳想着也只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