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江苑没兴趣,对这个婚约更加没兴趣,以后不用再来烦他。 他的不礼貌,就是最好的表态。 江苑醉酒晕倒了。 这次睡的更久。 次日醒来,头还是疼的。家里只有吴婶在。 “好些了吗,头疼不疼?” 江苑脸色惨白,却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好多了。” 吴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学校那边帮你请了一天假,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江苑喝光了水,缓解了下嗓子的干涩:“不用,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吴婶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嫁给轻舟,你的日子最起码能好过许多。他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会好许多吗? 可她做了那么多努力,就是为了能够摆脱这道无形的枷锁。 她是流浪猫,是孤雁,也是独行的野兽。 她注定是要挣脱这个牢笼的。 五岁那年被接回来,她的人生就没有一天是自己做主。 外人都戏称她是扬州瘦马,还说如果不是她运气好,被贺轻舟爱上,恐怕早就被迫嫁给某个有权有势的老头子了。 每每听到这些言论,江苑从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后来说这些话的人逐渐少了。从前嘲讽过她的,反而都来和她道歉。 江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贺轻舟挨个去找了这些人。 至于他说了些什么,把他们吓成这样,江苑无从得知。 她一直按部就班的听从她爸妈的意愿活着。 这漫长的人生中,她唯一一件自己做主的事情,是拿命换来的。 十八岁,她拿了把刀,割破自己的手腕,用这条命来制止他们篡改自己的志愿。 家里人不希望她学医,想让她学艺术。 那次是江苑第一次反抗。 长久的精神压迫,她在困境中生出一种名为偏执的极端情绪。 她隐藏的很好,但总有冒头的时候。 贺轻舟说喜欢她,可喜欢是什么?她查阅过很多资料,企图从那些文字上面理解一二。 资料看得越多,却越不理解。 她的脑子里好像比平常人缺少一个零件,以至于本该正常运作的情绪,从根本被切断。 她终究是会离开这里的,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家。所以她斩断了剩下的,唯一会束缚她的枷锁。 如果按照家里的安排,和贺轻舟结了婚,他们将一辈子捆绑在她身上。 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大半了。 于是她给贺轻舟打了那通电话,听到他在电话里带哭腔的颤音。江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胸口处很疼,疼到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后来,听说在开车来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 原本,他是想当面再问江苑一次的。 哪怕是求,他也得试试。 - 江苑是下午去的学校,那个时候她的酒还没完全醒。 头还是有点晕。 周嘉茗在旁边吐槽最近上映的那部电影到底有多烂。 江苑听后,也只是笑笑,把那本病理学翻开:“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要是再不专心复习,当心挂科。” 周嘉茗痛苦的趴在桌上:“那些教材加起来比我人都要高了,我得背到什么时候去。” 她侧转了下脑袋,看着江苑,人还趴在桌上:“你想好去哪个医院实习了吗?” 江苑拿着平板刷题:“可能会去一医,那里综合实力高一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那我们这次可能得分开了。”周嘉茗痛苦的叹了口气,“一医工作量实在太大了,我一个师姐说,她已经连许一周睡觉没有超过五个小时了。” 江苑安慰她:“实习生应该还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