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和外界沟通的那道桥梁。 清月高挂,到处都是喜庆的热闹。 小孩手里用来点火的香不知怎的,突然灭了。 他一脸委屈的扯了扯江苑的衣摆,然后把那根香举到她面前:“灭了。” 江苑柔声哄着他:“姐姐去买一个打火机。” “哪用的着这么麻烦。” 喧闹的夜色之中,男人独特的慵懒声线显出几分与这个环境的违和。 江苑抬眸,贺轻舟眼中还有倦色,像是刚睡醒一样。 路灯混着黯淡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夜色像是画布。 于是这副不属于这里的画作,便完成了。 他拿出打火机,把那根香点燃。 小孩子是最单纯的生物,对人的喜欢和厌恶,都来自于最直观的第一眼。 他显然很喜欢贺轻舟,笑容足够灿烂:“谢谢哥哥。” 他点了点头,没再看他,而是将视线放在了江苑身上。 江苑迟疑半晌,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从兜里拿出烟,看了眼江苑,沉默半晌,又和打火机一起放了回去。 “不知道。” 江苑疑惑:“不知道?” “在苏御的车上睡着了,醒了以后就被带到这个地方。” 他四下看了眼,保安厅还是空的,唯一不同的倒是路灯全开了。 不过可能也只是年三十短暂的开一下。 “听宋邵安说,你要走了?” 江苑点头:“等考上。” “哦,那快了。” 江苑笑了笑,问他:“那你呢?” 贺轻舟抬眸:“我?” 她的笑里透着几分暧昧:“阿姨不是很着急你的终身大事吗。如果你结婚的话,记得给我请帖,我肯定会回来的。” 不知怎的,听到她的话,他突然恍惚了一下。 心脏的抽痛是无意识的,仿佛他体内还住着另外一个灵魂。 这个痛觉便是来自于那个灵魂的,与他无关。 他微皱了眉,捂着胸口,又不动声色的放下:“还早。” 他总觉得,江苑和以前不同了。 在面对自己的时候。 她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不再强迫自己去忍耐些什么。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彻底放下。 没了绊住自己步伐的累赘,她也比以前更加开朗。 那个时候的贺轻舟不知道,被放下的是他,绊住她脚步的,也是他。 那个不懂爱是什么的小姑娘,曾经特地在心口开了一扇门,只把他装了进去。 而现在,他们就像是不那么熟悉的老朋友,心平气和的聊了会天。 江苑似突然想到什么,让他等一下。 然后她回房,打开抽屉,将那个墨绿色的绸缎盒子拿出来。 那个跟在她身边八年之久的护身符,在此刻,物归原主。 贺轻舟沉默半晌,伸手接过。 他是忘了江苑,但他知道这东西对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差点没了,后来他祖父找大师替他算过命,大师说他这一生坎坷太多,注定了半生孤苦。 所以就给他了一个护身符。 在他尚未足月的时候,这个护身符就挂在了他脖子上。 他胸腔溢出一声笑:“我以前。” 他抬眸,看她,“真是你的舔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