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手术,说到生命的挽救与终结的话题,霍从军也不会等闲视之。 假如自己真的要做心脏搭桥手术,那霍从军肯定要慎之又慎的选择治疗方案和主治医生。 但是,慎重选择治疗方案和主治医生,并不代表着就是要最好的,或者要第一名的就目前的科学发展和医疗环境来说,也不存在绝对的第一与最好,能用恰当来形容此二者,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而通过今天的手术,凌然却是证明了,自己已经有列入名单的实力和技术了。 这是霍从军没有想到的。 此前,霍从军更多的还在考虑师从某某院士或教授的外地知名医生。这不仅是因为本地本省的心脏外科发展水平有限,更是因为霍从军骂了这么多年的医学界同仁,已经很难确定自己与对方是否有仇怨,更无从确定对方是否怀恨在心就算对方医者仁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霍从军也不愿意求人。 最有名的几位院士或教授,也不见得是适合霍从军的选择。 一方面,霍从军骂人的声音,并不会因为对方的地位高,年纪大而有所降低,另一方面,院士和教授们的病人多,病人的层次高,霍从军找上上门去,很难说会得到什么样的照顾。 这固然是一种选择,但是否如此选择,霍从军尚未决定。 相比之下,如果凌然能将心脏搭桥做的像是肝切除一样好 霍从军忽的一笑,却是再次对左慈典摇头道:“凌然的想法吧,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但就算是我愿意,我也不想他挑战这个。” 左慈典劝道:“凌医生本来就喜欢挑战各种新技术,就算没有您这个契机,他估计迟早也要挑战一下心脏外科的手术的。实际上,就凌医生今天表现的技术来看,人家可能已经偷偷学了很久了” “我说的不是挑战技术。”霍从军叹口气,用手在自己胸口上划拉了一下,道:“给熟人做手术,感觉是不一样的。就说我当年吧,给自己的队里的兄弟做手术,做的时候全身亢奋没感觉,晚上躺到床上,睡到三更半夜就被噩梦惊醒了,接着就吐,吐的满地都是,停都停不下来” 左慈典听明白了,反而有些挠头,道:“您说的我明白了,但凌然毕竟年轻,咱们用这个理由来说服他的话,可能有点” “不用说服。”霍从军缓缓摇头,又是一笑,道:“要不要做手术,我都没决定呢,再说了,就算要做手术,我也可以选别人。不过,凌然想做心脏外科的手术,我不反对你多注意他的心理状态。” 最后一句,他是迟疑了片刻才说出来的。 左慈典反而笑了出来:“凌医生的状态其实还好,毕竟,您也活蹦乱跳的不是。” 一个小玩笑将霍从军给逗笑了,挥手将左慈典给放了出去。 出了门,原本准备回家的左慈典,反而顿住了步子了,略作考虑,却是掏出手机,发了微信给凌结粥:凌哥,凌医生回去了吗? 跟着凌然做了这么久,左慈典对凌然的家人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凌结粥也早过了客气期,立即回了微信:刚到。 左慈典:我去蹭个饭? 凌结粥:行啊,想吃啥? 左慈典快速的回了句“有啥吃啥”,就招手打车,对司机道:“下沟。” 下沟诊所。 刚刚下班的几名病人,已经说说笑笑的坐进了诊疗室里,开始输液。 喜欢聊天的大爷大妈们自觉地占领院子的一角,围着水井,一边吃冰镇西瓜,一边给远方亲戚家的小辈相亲自家的孩子在巷子里知根知底,还没婚嫁的,肯定是糊弄不出去了,也就是外面的孩子还有点希望。 左慈典第一眼就确定了娟子的位置,笑呵呵的给打了招呼,才问道:“凌医生呢?” “露台吃饭呢。”娟子呶呶嘴:“田柒小姐也过来了。” 左慈典“哦”的一声,立即放心下来,且问道:“今天有什么能蹭的?” “金枪鱼。”娟子说着打了个饱嗝,道:“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