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一直欠着阮宥嘉的那杯酒,总算是补上了,程与梵觉得自己要是再失约,恐阮宥嘉就要跟自己绝交了。 听着台上人吹萨克斯,阮宥嘉对着啤酒瓶一口一口不间断,程与梵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转行做酒鬼了? 这么猛? 调休。 那也不用这样喝。 现在不喝,上班更没法喝。 阮宥嘉大学时候酒量一般,一个大学上完,酒量倒是练出来了,这么多年朋友,两人喝醉的时候不少,但只要比谁更能喝,程与梵觉得阮宥嘉没自己能喝,主要是她劲儿一来就喝的急,酒这个东西,最忌讳喝的急。 现在这是劲儿又上来了。 程与梵稍一思忖,便能想到原因外面下雨,等会儿要不要让纪警官来接你? 果然,阮宥嘉瞪眼睛 叫她来干嘛?我跟她又没关系。 嘴硬,你们吃干抹净擦了嘴就不认账啊。 谁嘴硬?我说实话。 程与梵不和她绕弯子,夺下这人手里的酒你要心情不好就说出来,别一瓶一瓶喝,醉了我就打电话给纪白。 哎!你这人怎么样这样?站哪边儿的你? 阮宥嘉嘟囔两句,但也没再去抢酒喝,藤椅上颓了会儿,突然冒了句小柳儿来找我了。 小柳儿是阮宥嘉的前任,分手的时候两人闹得很不好,小柳儿小孩心性根本定不下来,明明是自己做了不对的事,反而和阮宥嘉大吵大闹,说要不是阮宥嘉每天只顾着考试,不理自己,自己也不会找别人,她不准阮宥嘉走,不准她离开自己,可阮宥嘉也有自己的骄傲跟原则,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如果是精神方面她也许还能原谅,可是身体....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哪怕搞暧昧,也要一对一。 程与梵复杂的看着她:你该不会...心软吧? 有病啊~阮宥嘉把靠垫扔过去。 程与梵接住,她只是怕阮宥嘉心软,但也知道她的底线,看她这么抗拒,便松了口气那你干嘛不高兴? 小柳儿不知道从哪弄到我的地址,跑来我家找我,门一开我人都没看清,就被扑倒在地,可我已经用力在推她了,结果纪白那个瞎眼的,愣是装看不见! 阮宥嘉一脸晦气。 程与梵大概能想到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她生气了? 阮宥嘉脖子一扬,胸锁乳突肌明显她说她是来借厕所的,然后就走了。 那她还是生气了。 她凭什么生气?该我生气才对,我比窦娥还冤,还有...她就很好吗?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 一句话信息量大的像满汉全席,鸡鸭鱼肉鲍参翅肚堆得山高,程与梵眼都不眨了。 心情影响,酒量也跟着降低,阮宥嘉到底还是喝多了,出来的时候程与梵被她勾住脖子,差点儿没勒死 有什么用?屁用都没有!该跑还是跑! 我阮宥嘉怎么就这么倒霉! 遇见的都不是好东西!!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人! 程与梵好不容易等来代驾,赶紧把人塞车里,又怕她胡说八道又怕她吐,手盖住她的眼睛睡吧,喝多了就赶紧睡吧。 费大劲儿把人弄回家,刚要去掏阮宥嘉的兜儿摸钥匙,咔嚓一声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纪白嘴里含着牙刷,手上搭着毛巾,身上是背心和工装裤,不是洗漱就是洗澡,目光定定的望着两人。 程与梵觉得这眼神不太友善,连忙道 她喝醉了。 然后就把架在脖子上的胳膊捞下来,跟她说:你家到了。 阮宥嘉醉醺醺的,抬眼一看门口的纪白,忽然就伸手,带些怒气一把扯着她的领子,将人粗鲁地往门推,边推边恶狠狠得说 你是不是只喜欢我的身体?!你说你是不是?!! 纪白手劲儿虽然比阮宥嘉大,但也禁不住她突然扑过来,之后便听门嘭的一声关上,刚刚还在围观的程与梵此刻就被关在了门外。 纪白把牙刷拿远些,嘴里还有白色的薄荷沫子,另只手捏着阮宥嘉的后颈,无语道 你又发什么疯?不能喝酒逞什么能? 阮宥嘉不听,俨然醉鬼态势,继续重复之前的话 你是不是只馋我的身体?啊!你说?! 纪白本来想说「是」,但对上这人的眸子却又说不出,平静的湖面漾出涟漪,波光里闪动的星点,纪白有预感,自己要再不如她的意,眼前这人下一秒就能挤出眼泪来,于是捏着她的后颈,轻轻地揉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