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的喜悦。 沈灵书身子晃了晃,似是不堪其重,脸色雪白,神情忧心忡忡。 采茵也是女子,怎能不知姑娘此刻惦记的是什么。 若是被曹家发现姑娘已非完.璧之身,其罪足以下刑部大狱。 到时不仅姑娘性命难保,沈家累世官声清名皆会因姑娘婚前不检随之湮灭。 这其中代价何等悬殊。 可万一小侯爷不介意这个,或许可以瞒天过海呢? 采茵深觉侯府于姑娘而言,算是一个不错的夫家。 窗外不知何时落起了细雨,随着中秋将至,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楹窗被风雨吹刮着,渗透着点点凉意,屋内的温度一点点降下去。 采茵担心夜里凉,便去里间支起了银炭盆,轻轻拨了拨,渐渐升腾的温度传递到屏风后的暖间,有一些温度也不至于太过燥热。 烛光摇曳,沈灵书素手支额,心绪杂乱,在思考着后路。 她的清白被太子拿了,她不可能再嫁入长亭侯府,然赐婚的圣旨她亦无法违逆,这其中之间,便需要一些助力让她转圜。 萧后、陆瑶、曹氏,这一连串字眼萦绕在她脑海里。 这三位断不会让她如此轻松的嫁入侯府,既然如此,她便顺了她们的意。 反正纳采,问名一套繁琐流程下来,她有足够的时间依靠曹澜去收集证据,到那时她便离开京城,回到扬州老家,侍奉祖母百年。 百年之后,她身上有银子,游山玩水,哪里不能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沈灵书如此费力想着,心神疲软,案上的檀香打着旋儿兀自燃着,她便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天亮,沈灵书便被采茵匆匆唤醒,只道是殿外有宫外来送的聘雁和媒人来对八字,要起床见礼。 沈灵书蹙眉,宫外来的那必定是曹家了。 圣人昨日恩旨才落,曹家今日便登门,想来曹夫人居然也肯了。 沈灵书恹恹起床,坐在妆奁前细致妥帖梳洗一番后这才起身,缓缓朝一旁的正殿朝晖堂去见客。 想起从前曹氏的嘴脸,她便浑身不舒服,故以收拾得久了些。 有皇旨在那,曹氏再不悦也只能静静等着,只是不想这沈灵书如今攀上她家的高枝头,不感恩戴德,反而摆起了谱。 不过是,外面玉阶上传来鞋履汲汲的声音,倩影漫过,沈灵书进了屋。 她先是瞥见一屋子的聘雁,随后见到曹氏起身,她身后桌案上板正摆着烫金的红色花笺,应当是曹澜的生辰八字。 “曹夫人好。”沈灵书声音清浅,淡淡行礼。 她今日只着了身浅碧色紬丝缎裙,妆容精致简单,并没有因曹家上门下聘而精心准备,行走间淡雅从容。 曹氏年近四十,可身为侯府主母,皮肤保养极好。侯府的贵气养人,她眼角的细纹都被那尊贵命妇服制,不菲的钗环装扮冲淡了几分。 两人上一次相见她跌跌撞撞,衣裙凌乱恳请曹氏相救,曹氏当初一根一根掰开手指头的情形历历在目。 曹氏面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弯身行礼:“县主金安。” 沈灵书坐在了主座上,随手指着一旁空座:“夫人请坐。” 举手投足,俨然一副宫里主人家的做派。 曹氏低垂着眼睑,唇边不易察觉的冷哼了声,不过是借助在宫中的破落户,装什么主人家小姐! 可一道赐婚的圣旨压下来,曹氏门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