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这才从嘲笑转成羡慕。 李玄霸觉得,如果外公外婆和舅舅们还在的话,或许他们见到母亲在唐国公府的生活,在对外人夸赞母亲贤惠孝顺的同时,也会私下安慰母亲吧。 李玄霸还知道,母亲在开皇二年突然从天之骄女变成孤女,心里对隋文帝肯定有怨气。 父亲应该也知道,所以才斥责母亲不可再提北周武帝的事。 其中的事很复杂,很严重,是李世民和李玄霸两个小孩不能插嘴的。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父亲又训斥了母亲几句,直到母亲眼眶微红时才结束。 本来一家人欢快的出门气氛,变得沉郁起来。 李渊有公务在身,窦氏独自带两个孩子去郑家做客。 倒不是李渊不愿意请假陪他们去,而是郑家想要窦氏单独去。 这大概也是“考验”的一环。 李世民把头伸出车窗外,挥手和父亲作别后,对母亲道:“娘,我一定给你争气!” 窦氏拿出小银镜补了补眼角的妆,已经恢复了雍容慈祥的微笑:“好。” 李玄霸手指头在袖口里动了动。 原本他和二哥一同做好这朵花之后,见李渊在给母亲描眉,没好意思拿出来打扰父母。 他深呼吸了一下,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盒子:“娘,这个贴在眉间,比朱砂更漂亮。” 李世民立刻道:“是我和阿玄做的!阿玄之前还不好意思拿出来,哼,还不是拿出来了。” 窦氏笑道:“娘看看。” 她把小盒子打开。盒子中竟然是一朵半透明的莲花。 窦氏惊讶道:“真漂亮,是什么做的?!” 李世民捂着嘴笑:“是我和阿玄在庭院里抓的蜻蜓翅膀染色后做的。阿玄一边捉蜻蜓,一边说我们好残忍,扑哧。” 李玄霸正色:“确实残忍。” 然后他低声道:“但也确实好看。” 窦氏笑道:“直接贴在眉间,像贴花黄一样?” 贴花黄古已有之,即用黄色涂料把额头涂成金黄色,或者贴上金黄色的花瓣。但这一般是未出阁女儿的装扮。 李玄霸道:“传闻南朝寿阳公主曾在眉间装点梅花,称花钿。花钿其实在先秦时就有女子如此装扮,只是现在不兴盛了。” 李世民抱着窦氏的手臂,声音黏糊糊道:“娘娘最好看,娘娘贴了花钿,让花钿重新兴盛,我和阿玄好在铺子里卖花钿。这是阿玄说的!” 李玄霸一愣,然后恼羞成怒道:“我只是开玩笑!” 李世民嘲笑:“就是你说的,敢说不敢当,阿玄不是大丈夫。” 窦氏扑哧笑道:“好好,娘娘帮你们卖花钿。用水贴吗?” 李玄霸先瞪了李世民一眼,然后拿出一盒透明的骨胶:“今天用这个,更牢固,免得掉下来。” 窦氏垂下头,李玄霸小心翼翼帮母亲把花钿贴在额间。 他和李世民一起糟蹋了很多蜻蜓,粘贴出了层层叠叠的立体效果。 李世民把车帘拉开,让阳光映射到母亲的额间:“娘娘!花钿在发光!真漂亮!” 窦氏看着银镜中自己额间那朵漂亮的花朵,微笑道:“是啊,真漂亮。” 李世民和李玄霸对视一眼。 李玄霸:【娘终于开心起来了。】 李世民对李玄霸竖起大拇指。这是弟弟教给他的夸赞的手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