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兆尚未收徒,便带了几名自己的亲信侍从来,也各个都是高手,并不输那些长老的亲传弟子。 一如众人所料,这些能在初试中拔得头筹之人,皆是好苗子,但比之已入宗门修炼许久的众长老爱徒,还是差了不少。大多数人也只是抱着在容兆和长老们面前露个脸的想法,只要不是输得太难看,便不算丢人。 之后轮到辛孟上台,这位那日虽被容兆一句话断了入仙宗之后的前程,却坚持没退赛,今日依旧在此。 被问到想挑战谁,他垂下眼,没有立刻作声。 容兆喝着茶,不怎么在意,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还不够他看进眼里,即便日后人当真入了宗门,也不值得他费心思针对。 神识中忽而想起传音:“当日那池睢都能让你高看一眼,我还以为这少年你也看得上,真会起收徒的心思。” 容兆歪靠在座椅中,格外散漫的姿势,吹着茶,半晌才回:“我那日说了,我最讨厌狂妄自大之人。” 乌见浒轻声笑:“我也是?” “你觉得是便是。”容兆回。 乌见浒啧啧:“可惜了,十七岁能有他这样的剑道造诣,说一句同辈第一人倒也不算夸大其词,却是被我连累了。” “你若看上了,”容兆冷淡道,“把他招揽至灏澜剑宗门下便是。” 乌见浒一低眼,便看到他脸上的倦怠懒意,手落在他后肩,轻轻帮他揉捏:“招揽不了,我现在连灏澜剑宗宗主都不是了。” 容兆没动,讥诮道:“你不是说宗主大印还在你手中,想拿回宗主位随时可以?” “我也说了,你要是想要灏澜剑宗,我可以抢回来双手送你。”乌见浒手上力道加重了些许。 容兆耷下眼,不再理他。 他二人闲聊时,台上之人终于做下决定,抬眼望向的方向,却是容兆身后的乌见浒。 “我想挑战他。” 当日众目睽睽下被乌见浒扮作的侍卫一剑挑下,这小子显然不服气,今日便是为了扳回一城。 乌见浒稍微意外,但没有表态。 “我知道你为什么看不上他了,”他亦嗤笑,“我也看不上,不自量力。” 容兆未做反应,大抵不屑一顾。 辛孟话出口,四周议论纷纷。 他当日意欲示好容兆不成,被一剑斩落,人尽皆知,今日却又生出了新点子,难免叫人侧目。 “你想挑战这紫霄殿侍卫?”先前那被容兆落了面子的长老开口,像是对这辛孟颇感兴趣,“你是作何想的?” “能跟随宗主左右的,必是有大本事的能人,愿这位师兄能赏脸赐教。”辛孟坚持道,像是笃定了自己一定能入元巳仙宗,连师兄也叫上了。 容兆终于抬了眼,眼神微冷。 本不该出言的乌见浒先开了口:“赐教可以,叫师兄免了,你还不够格。” 台上之人面色变了变。 乌见浒已自容兆身后走出,面向他拱手道:“宗主,不如便让我去。” 容兆目光落在他身上,停住,自喉间带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嗯”。 乌见浒飞身上试台,手中是柄普通配剑,他现在的修为压制在金丹后期,算不上突出,落地在试台一侧,戏谑看着人时,却叫那辛孟格外不痛快。 那日若非自己一时不察,又怎会当众出那样的丑——辛孟暗自咬牙,他自幼被人称赞于剑道上天赋极高、前途无量,向来心气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