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宝抬手在陈是真跟前晃晃,眨巴着眼睛看他。 怎么了? 陈是真回神,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苗宝点头。 “跟常妈妈住一个月好不好?哥要上一个月夜班,下个月就上白班了。” 苗宝下巴微微低了低,嚼着馒头的嘴顿住。 过了几秒苗宝很干脆地点头。 陈是真本以为苗宝会哭闹,结果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糟糕。 “乖。”陈是真蜷起食指揩揩苗宝的小脸。苗宝咬着猪大肠笑起来。 当天下午陈是真就收拾了苗宝衣服装包里,送他去老宋家。苗宝抱着陈是真买给他的玩偶坐在后座。 到老宋家常妈妈已经把床铺好,苗宝拽着陈是真到床上去,跟他写自己困,要抱着睡。抱着陈是真的手格外用力。 陈是真走时跟熟睡的苗宝讲:“哥去上班。”苗宝很快就松开手。 关门声响起后,苗宝从床上坐起来,盯着门口发呆。 门一下打开,陈是真拉开澡堂柜门,他刚从井下上来去澡堂洗澡,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沾了煤灰,尤其手上,指甲缝里都是煤泥。陈是真很快脱下脏工作服叠好放到吊篮里进去洗澡。 “真哥,区长也太欺负你了,你都连着上四个月夜班了,下个月怎么还叫你上夜班。”说话的是和陈是真一起来的任秋,都被分在掘进三区。他比陈是真小两个月,从外地到这儿来打工。 “没事。”陈是真说。 澡堂的水管是没有喷头的,急速的水流通过管子直直砸下来,站久了砸得后背钝疼。 陈是真站在水流正中央冲了很久,明天休息,能见着苗宝了,得洗干净点。 心里不气是不可能的,陈是真脾气冲,刚来没多久就因为爱顶嘴跟区长起了冲突。虽然因为陈是真的顶嘴避免了一起安全事故,但拂了区长面子,总要吃些苦头。 不过工资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陈是真为了钱才忍气吞声。 在澡堂待了一个多小时陈是真才出去。用洗洁精洗了很多遍,最后再用沐浴露洗一遍。指甲缝里头冲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在井下待过。 陈是真只跟苗宝说过自己在哪个公司上班,但没具体说做什么。 一见面苗宝脑子里除了要抱还是要抱,装不下别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陈是真在说,苗宝静静听着。 “做的什么好吃的?从楼底下就闻着香了。” 常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卡着点煮的,刚出锅,快趁热吃。” 苗宝端着大碗鲜肉馄饨从厨房出来,小孩走得有点儿急。 “你慢点别烫着。”陈是真接过来搁在桌上,苗宝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