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的瞬间嘴唇擦过陈是真的鼻尖,两人挨得极近。苗宝耳根发痒,故作镇定,却慌乱地比手语:山,雪,看。 陈是真眨了眨眼,身体靠过来,苗宝感觉到陈是真的气息。和之前在家靠近陈是真不同,这一次心脏在胸腔里蹦跳,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他无措地盯着前方座椅后背置物袋里杂志上的条形码,身体好像不会动了。 “喜欢吗?”陈是真放低声音,悄悄用气声问。 耳边除了飞机飞行的声音,就只剩下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苗宝微微仰头看他,心里想,喜欢的。 苗宝点头。 不管陈是真问什么,苗宝都喜欢。 陈是真垂眸看着苗宝,小孩眼底有一抹淡青,用指腹贴了贴,很轻地用气声问:“昨晚没睡好都有黑眼圈了,这会儿困不困?” 苗宝昨晚老蹬被子,陈是真起来盖了两次被子,几乎是他一起来苗宝就醒来半眯着眼看他。陈是真索性把苗宝困到自己怀里,腿也压住,这才老实睡过去。 苗宝缓慢地眨了下沉重的眼皮:困。 陈是真低头看了眼手机,手臂伸到后面拉下遮光板,顺势揽住他的肩:“靠着哥睡会儿,还一小时就到了。” 苗宝比“好”,扭扭身体坐好靠向陈是真,座椅中间的扶手害他不能整个身体都贴着陈是真。苗宝“讨厌的东西”的柜子里又多了一样东西。 飞机上的声音莫名催眠,陈是真身上是家里洗衣粉和肥皂的混合香气,是苗宝最最熟悉的气味,很淡,透着一丝太阳的味道。 抵达乌鲁木齐后,外面日头很烈,风大,苗宝裹紧了围巾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拉着行李箱站在陈是真身边等车。 出租车司机师傅很热心,说他们要住的酒店附近有个大巴扎。苗宝不知道大巴扎是什么,就写字问陈是真,陈是真转达给司机师傅,师傅说:“就是集市。” 后面苗宝又问了许多问题,师傅十分耐心地给予回答。 告别司机师傅后,到酒店放下行李。长时间保持坐姿浑身酸痛,苗宝累得倒在床上睡过去。陈是真捞着小孩踩着地的腿放到床上。 这么动都没醒,看来是真累了。 在飞机上的九个小时,有七个小时苗宝像个好奇宝宝在四处看,满眼都是愉悦。问了陈是真很多问题,也跟陈是真聊了很多,不会用手语比的他就写出来。陈是真扶起他的后颈摘下脖子上挂着的小本子,寥寥一看,今天已经写了满满三页纸。 陈是真把出去要换的保暖衣拿出来放好,钻进被子和苗宝一起睡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苗宝睁开眼睛看到陈是真的脸近在咫尺,心里又砰砰跳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