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流浪惯了,比起家狗来要更加茹毛饮血,且狗还会挖洞,有些埋得浅的尸体,也会被它们挖出来吃了,各个都凶地很,加上现在是冬日,外面食物少,野狗们饥一顿饱一顿,这会儿看着要更加凶猛,比起狼来都不遑多让,要不是鹤龄的劲儿大,还真拉不住它们。 鹤龄牵着狗往街上转一圈,甭管人还是鬼全都退避叁舍,陆修也是不敢上前,只敢远远地问他弄这么多狗来做甚? “找高人呀。” 知道陆修飘跑得快,鹤龄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野狗分做了两拨,一拨不喂食栓在自己院子里,让它们盯着屋子里的玉枝,以防止陆修将她带走,一拨喂饱饱,给它们闻闻弦月的衣裳,然后套上嘴套,且看它们能不能找到弦月的踪迹。 吃饱了的野狗窜起来更加有劲,不过它们没有跑多远就停下了,齐齐围着柳树墩子呲牙咧嘴。 刚刚还围在柳树墩子旁的小鬼全都跑了,只有被缚住的弦月跑不了。 弦月看着近在咫尺的凶猛野狗,吓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让他找狗来对付鬼,没想到他找了一群这么凶的狗来呀。 “你在这吗?”鹤龄凑近了问。 弦月手脚被缚着,只能嘟起嘴往他面上吹了一口气,吹动冷风。 感觉到有风拂过,鹤龄大喜,“再来一下。” “呼~”又是一下,鹤龄终是能够确定弦月就在面前,忍不住露了个笑,随即转头看向陆修。 陆修这才知道什么拼天意,什么高人全都是弦月的计谋,不过这会儿后悔已经是晚了,他只能一溜烟儿赶紧跑了。 鹤龄没有急着去追他,当务之急还是把弦月弄回去身体里去,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弦月并不能离开柳树墩子。 他们之间没法通话,只凭借猜测,鹤龄没法给她解开束缚,正着急时候,有只野狗突然抬起腿,往树墩子上撒了一泡尿。 热烘烘的狗尿撒下,弦月大叫着想躲,突地一下,还真的躲开了去,她从柳树墩子上挣脱了出来。 鹤龄还不知道,赶紧拉住撒尿的狗,“小畜生,撒尿也不提前吱会声,淋到我媳妇儿身上,小心我把你做成狗肉锅子!” 弦月赶紧绕着鹤龄飘,用身体卷起更大的风,提醒他自己已经挣脱,然后便一人一魂牵拉着一群凶猛的恶犬高调地回了家。 院子里的狗没套嘴,弦月不敢进,还是钻进了鹤龄的衣裳里,由他带着才进了屋。 当玉枝看见弦月从鹤龄怀中出来,便知道自己借尸还魂的办法失败了,她不禁嚎啕大哭了起来,“我不想死!大皇姐,我不想死!我才十叁岁啊!我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没吃过,那么多好玩的没玩过,那么多想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做过,我真的不想死啊!” 弦月听得心酸,大好青春,没有谁轻易想死的,除非是受尽了诸多折磨才会想要轻生。 “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你抢夺我的身体,可曾想过我呢?” 玉枝回答不出,只是不停地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背过气去,鹤龄看她这么糟践弦月的身体,心疼坏了,赶紧催促弦月快快上身,把她挤出来。 “齐鸣说姐姐该让着妹妹,我不觉得我该让着你,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我凭什么让着你呢?我不可能让着你的,不过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再做叁天人,让你完成几件最想完成的心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