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栖神色微动,继而听到:“我是不知道其他同志是怎么样,可我觉得,既然要过日子,不管是男是女,双方父母见一见,把关系定下来,是最基本的,你说呢?” 步爸见他沉默,并不意外。 “我知道你们家不是一般家庭,对你父亲也有所耳闻,倘若你觉得不方便,也要给我个态度。” 肖鹤栖抬头,看着面前的老人两鬓斑白,眼神混沌却坚韧。不禁生出些许羡慕,步爸勤勤恳恳几十年,到了这个岁数还在为孩子考虑;一面又有些许落寞,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情。 静默良久,肖鹤栖才堪堪开口,诚实道:“我母亲早亡,父亲常年居住国外,我与他的关系并不融洽,少有来往,所以没怎么提过。” 步爸双眉紧促,他想肖鹤栖所言不假,但这个回答并不让他满意。 “你的意思是,从前少有往来约束,那日后呢?倘若他不接受嘉延,你待如何?” 肖鹤栖只道:“我是我,他是他。” 正当步爸还要说些什么时,外头陡然传来李女士的一声尖叫。二人紧张地对视一眼,忙不迭起身。 外面不似包厢里明亮,两人又喝多了酒,一出门只感觉眼前一片昏黑。肖鹤栖抓了一把步爸的手,冷静道:“叔叔,你慢慢走,注意安全,我先去前面看看。” 步爸忙道:“你快去。” 肖鹤栖往卫生间的方向寻去,刚过转角,便见步嘉延捂着衣服靠在门边,将李女士护在身后,腰间一大片红色液体,从他的角度看来,就像是血! “延延!” 肖鹤栖顾不得许多地喊了一声,紧接着快步朝他走去。 等肖鹤栖走近了些,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扑面而来,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步嘉延身上的不是血迹,而是红油漆。 肖鹤栖神色稍定地看向另一边,只见保安擒住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年轻人,他满手的红色,油漆桶滚在一旁。 此时,饭店经理也闻声赶到,迅速上前询问:“肖总,有没有事?” 肖鹤栖未曾理会,只一心查看步嘉延的情况:“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见步嘉延摇头,又转而问向李女士:“阿姨呢?有没有受伤?” “我妈也没事,但受了些惊吓。”步嘉延替她回答道。 确认两人身上都无大碍之后,肖鹤栖才将目光扫向那行凶之人,眼神好似刀片要将人剐开一般。 肖鹤栖上下打量了那人,他身形普通,只一米六几的个子,戴着帽子,露出一些黏黏糊糊的黑色碎发。 “我刚出卫生间,就见他拎着那油桶走过来,没想到是要来泼我的。”步嘉延说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