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了。 “大嫂,我这病还没好呢!怎么不能休息。” 原身这两天发烧生病,加上特殊时期学校乱糟糟的,何母干脆让她别去学校。 “燕子啊!你也别说你大嫂。她这是担心你呢!”靳大妈见何玉燕出来,立刻变了话锋:“她这不是担心你毕业后就要下乡吗?不像我家里丽丽,我跟你叔可是砸锅卖铁都不会让她下乡的。” “这么热闹啊!” 靳大妈的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个大嗓门。 何玉燕一听就知道这是原身的亲妈回来了。原身的亲妈是厂子包装部的临时工。这个时候回来,应该是厂里没活干了。 “妈,你看看大嫂。” 原身跟亲妈的关系就跟时下的人差不多。亲近不足,沟通不多。何玉燕也不敢在对方面前多多说话,怕掉马。 那头,何母三言两语就把靳大妈打发回家。转头直接说:“大妮,燕子的事儿你少掺和。她爹妈都还没死呢!” 徐大妮一听这话,就知道刚刚自己跟靳大妈说的那些话,铁定给婆婆听到了。当下夹起尾巴做人,讨好笑道:“妈,我错了。我去择菜洗菜。” 说完一溜烟儿拿起何母刚进门时放在角落的青菜,就跑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水槽。 教训完大儿媳,何母转身问道:“燕子,身体好些了吧!好了的话也别在家里闷着。跟你同学他们打听打听,毕业后是怎么个样儿?相亲的事儿,我已经托了你伍婶子帮忙留意了。” 说完这话,又急匆匆朝水槽那走去。不用说,铁定是去看大嫂有没有继续碎嘴子。 何玉燕耳朵听着何母急匆匆的脚步声,继续整理之前接收的记忆。可是,越是整理,她就越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中午,一家人吃午饭。 前头说过,何玉燕有三个哥哥。其中大哥、二哥已经结婚。 大哥何勇波是厂里包装车间的正式工人。大嫂徐大妮是郊区公社的村民。两人有一个5岁的儿子,小名大宝,已经在上育红班。 二哥何勇涛是农副产品收购站临时工。二嫂江美菊没有工作,但她亲爹是收购站的站长。二哥家有一对6岁的双胞胎女儿,叫宝珠、宝玲。同样在上育红班。 三哥何勇海单身,在外面当兵,平时很少回家。但她跟原身的关系是最好的。 而原身的亲爹在厂里是面粉操作车间的工人。亲妈则是在包装车间当临时工。 这情况听着很不错,但实际情况却是,除了三哥外,剩下10口人住在一间只有30平的屋子里。这屋子是厂里分配给何父这个老工人的。当初分配只有一间屋,没有任何隔断。 随着孩子长大,现在30平的房子用木板隔成四间房。一间给大房,一间给二房,一间是用来堆放杂物、饭桌的所谓客厅,平时三哥回家也在这个客厅打地铺。还剩一间则是原身跟父母的房间。 没错,原身18岁了,居然还跟父母一个房间。两者之间平时就用一道布帘子隔着,出入也单独给她弄了个门帘子。但是,一点儿隐私都没有。 这也是何玉燕最难以释怀的地方。试问,谁能一下子接受自己从别墅业主,变成只拥有一个床板的小可怜呢? “燕子,对之后你有个啥想法?” 午饭吃的是二合面馒头跟杂菜汤。这馒头何玉燕吃不惯,就把馒头撕成条状,放到菜汤里面泡软。就这伙食,也比隔壁老是吃窝窝头的靳大妈家要好上不少。 听到二嫂江美菊的问话,想也不想直接来了句:“我先去打听一下其他厂子的招工。” 她一个现代人,连杂草跟禾苗都分不清。真下乡了,不止给老乡添麻烦。自己也得脱几层皮。而且听说下乡的人甚至还没二合面吃。顿顿窝窝头、野菜团子混着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