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玉成无动于衷,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调转枪头,对准了始终在一旁安静站着的宁奚:“是宁奚在您面前说什么了,是不是?大伯,我才是你亲侄子啊!你怎么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信自家的人呢?” 明玉成冷哼一声,态度却显而易见是护着宁奚的:“你不用揣度别人,宁奚没有在我面前说你半个不字儿。” “那,那这些话,又是谁在您面前嚼舌根呢?我可是您的亲侄子……” 明玉成听他翻来覆去的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知道拿那点淡得可怜的血缘说事,心里愈发烦躁。如果不是这些子侄后辈们实在扶不起来,他又怎么会舍得把家业交给一个外人打理? 而更令他烦躁的是,接下来这小半天,这番场面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病房里上演。 这些人里面,找不出一个真心关怀他的也就算了,就连想找一个看起来没那么蠢的都难。平时明明都装得人模人样的,结果还没到分家产的时候呢,就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连演都演不好了。 直到明玉成态度强硬地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这些狗皮膏药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他们刚走,明玉成就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起来。 宁奚注意到他的异样,连忙唤道:“董事长!” 他边冲上去扶住明玉成,边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医生护士齐齐赶来抢救,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半晌,明玉成终于缓了过来,见宁奚还在床边守着,拍了拍他的手臂。 宁奚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讲,俯身道:“您说。” 明玉成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声音比刚醒来的时候还要疲惫虚弱:“今晚我就会签发任命,调你回总部升任集团总经理,公司的一切经营事宜,在我出院以前,全权交由你来处置。” 到底还是没把话说死。如果宁奚做得不好,那出院之后,他还是能再换一个人扶上去。 “先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尽快把它们抹平。” 宁奚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来:“那现在的许总……” “他早几年前就把老婆孩子都送出国了,现在调他去负责开发海外市场,让他跟家里人团聚,他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明玉成嘴上说着关切下属的话,眼里却一片漠然。 把家人都送出国,这本不是什么罪状。可在他出事之后,跟那几位明总打得火热,还把公司事务管得一团糟,这就显得这人早几年的安排,太像是在处心积虑为自己留后路了。 宁奚对这些弯弯绕绕看得再清楚不过:“许总要是有什么想法,我会当面跟他谈,不让他来打扰您静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