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权处置不肯臣服的乱党。只是贺兰修毕竟是太后亲侄,楚王又是他的亲生表弟,他若肯臣服,难道新君和太后还会亏待他吗?到时候太后只需要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许以高官厚禄,就不怕他不识时务。” 贺兰霜微微颔首道:“郑王所言有理。时不我待,若不能抢占先机,就只能一败涂地。那便请郑王先行回去谋划,万事俱备之时,哀家便是宫中的那股东风。” 郑王眼睛一亮,直起身来赞道:“太后果然是女中豪杰,杀伐决断,非常人能及也。” 他离开后,贺兰霜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见她如此情状,曲女史大着胆子道:“太后,奴婢方才听着,只觉此事似有不妥。” “何处不妥?” “郑王先前数次拜访,言辞之间都颇为谨慎,对待太尉等人的态度也十分忌惮,行事力求周全稳妥。可今日一见,他却急躁轻敌了起来。旁的不说,段轶乃是太尉一手教出来的,哪里是轻易就会着了道的?若他真有这么容易算计,咱们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直接早些在禁军下手就是了。” “再说太尉,太尉若真这么重视与太后的骨血亲情,当日也不会为表小姐的事就跟太后翻了脸。那位向来冷心冷情,表面看起来是为了表小姐,可实则恐怕是因为他暗通皇帝之事被太后发觉,无法再跟太后齐心了。早在太后还十分看重他之时,他就已经生了异心,如今闹到此等程度,难道还会顾念着与太后和楚王的感情吗?郑王想要以此来说服太尉臣服新君,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贺兰霜这才睁开眼睛,正色问道:“那你觉着,他会怎么做?” “京中生变,太尉却手握重兵在外,这本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郑王想的居然还是逼皇帝禅位,此事一出,无论旁人信与不信,都是给出了一个极好的造反借口。届时只要太尉振臂一呼,声称护驾勤王,不出旬月就能领兵攻破京城。到时候,他想另立新君,还是……不都是他一人说了算吗?” 贺兰霜微微一笑:“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 曲女史看了眼她的表情,确认她没有动怒,才道:“太后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吧?” 贺兰霜垂眸道:“郑王不是轻敌了,他是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搏了。但别说他了,就连我,当初也没有想过,皇帝居然能毫无芥蒂地接纳甚至重用贺兰修。若不是有这一层变故,皇帝就不会提前知晓郑王的别有用心,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无人可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曲女史心知她又在后悔当初反将太尉推到皇帝的阵营,如今眼看大势已去,除了如郑王那般拼死一搏,又能怎么办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