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野无聊地拨弄炉火,并不想回答。 沈吉犹豫了下,撞着胆子扶住了他的胳膊:“带上齐警官,查清案情,等那些坏人被判了死罪,不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没想这时,屋门忽被推开,沈吉赶忙收回了手。 “少勾引我哥,别以为我没看见。” 刚刚进屋的江鹤照旧是没好气的样子。 沈吉郁闷:“我在说正经事。” 江鹤早听到他的计划,不仅没生出热血,眼神反犹如临近冰点的平湖,冷漠中透着几分绝望,绝望中又显出了几分决绝:“死罪便宜他们了,这些人一定要受到最残酷的报应。” 沈吉知道自己必须劝住他,忙表态:“不要以暴制暴!先不提如果失败了会被他们怎样折磨,就算成功了,天上的爹娘真的会以你为荣吗?” 江之野嗤笑:“再大声点,把别人都招来。” 沈吉讪讪地闭了嘴。 江之野这才放下简陋的茶杯:“大白天的怎么找?等姓赵的睡着了再说吧。” 沈吉惊喜:“你答应了?” 江之野侧眸瞧他:“我不答应,你能放过我吗?” 沈吉:“……” 可江鹤却有些不干:“哥,你可别听他的去节外生枝了,等到祭礼那天——”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我?”江之野似乎不想让沈吉多听他讲话,只道:“亥时左右,客栈附近见,到时候听我安排。” 沈吉顿时露出笑脸。 江之野又补充:“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那警察未必还活着。” * 祭礼将近,整个镇子都变得紧张兮兮,临河的石板路本就荒凉,而今全无半个人影。 沈吉走过寂静的长街,只偶尔看到面色阴沉的镇民在屋内的窗边盯着自己。谁又晓得他们哪位是大巫贤的耳目呢?那些毛骨悚然的视线让他加快了步伐。 此时尚早,头顶竟已开始陆陆续续有乌鸦惨叫着经过,仿佛今夜注定要发生一些极不平凡的怪事了。 * 不出镇时,郑磊的日子倒是比别人轻松很多,这回为了看住妹妹,更不会随便离家。 他正忙着照料心爱的马匹,迎着沈吉进来后,才又继续增添草料:“看到烟花了吧?听说巫贤今日已经准备开始占卜,估计晚上就知道祭礼时间了。” 沈吉本就是来打听进展的,闻言自然高兴。 他追问:“好,离开时能带多少人?” 郑磊微怔:“你非把阵势搞大了才舒心吗?” 沈吉没把握他一定会答应救齐欣然,便也没明说,只道:“我是觉得,既然你有决心不回来了,就得把一切都盘算好。不如先讲讲逃离计划吧?这事关系性命,我们得计划清楚才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