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戒指盒,呆坐在椅子上良久微动。 似是过了很久,又似只有一瞬,窗外忽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沈吉立刻回神去瞧:竟是满身淌水的白猫。 他忙把它抱进来:“这么大雨都不知道避一避,以后不要乱跑啦。” 说着便找来软布帮它擦拭,白猫缓慢眨动着金色的眼睛,虽有些不情不愿,但又毫无反抗之意。 * 闪电过后,骆家的神堂被照得雪亮通透,骆离和夏柯双双跪在地上。两人已被大巫贤拿拐杖好一顿暴揍,全程一声不吭。 大巫贤瞧着夏柯胳膊上淌出的血迹,怒道:“你们真是不要命了,贸然出手,只会给刘盛反抗的借口。” 骆离当然不服,甚至埋怨地瞪了夏柯一眼,完全是凭好身手才逃回来的夏柯垂下眼眸。 大巫贤继续气恼:“明日祭礼,我早有安排。” 骆离这才反问:“你是说让宋德佑看住刘盛?可笑,我觉得他们才是一条心的!” 大巫贤说:“世上只有利益,哪来什么一条心?宋德佑要的是引路使!耽误了他这件事,我们镇里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奶奶的话不无道理,但骆离还是因失手而懊恼,他若不能顺利完成仪式,别说搞不搞得到心印,就连是否能平安离开都两说。 大巫贤哪知道孙子的想法,气道:“滚吧!在祭礼之前不准再出家门。” 夏柯刚想搀扶骆离起身。 大巫贤又道:“你留下。” 神堂之外的信徒虎视眈眈,骆离只能听话动身。 待到周深安静,夏柯才说:“是我错了。” 大巫贤深喘了口气:“你也是为了阿离。” 夏柯问:“明天真能顺利吗?” 伴随着他这句话,外面继续电闪雷鸣。 巫贤苦笑:“尽人事,听天命。” 夏柯没再多言。 巫贤拄着拐杖慢步到他身边,似是苍老了许多,她低下声音说:“这镇子里……谁我也不信,只信你。日后若有意外,你能不顾一切保护阿离活下去吗?” 夏柯立刻回答:“能,命都是他的。” 大巫贤目光严苛:“你发誓?” 夏柯毫无悔意:“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神堂外的雨水仍在倾泻,雷声却许久没再响起。巫贤抬起干枯的手,抚摸了过他湿漉漉的短发:“好孩子,治伤去吧。” * 说也奇怪,明明下过了整夜的暴雨,次日清晨的榕骨镇却难得放了个大晴天,这样祭礼便是不会改期了。不得不承认,大巫贤算日期还是有一手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