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话说到一半就被枕边人动作打断的钟师傅一噎,伸手推了推,然后动作麻利躲开意料之中的巴掌。 之后无论钟师傅再说什么,后者动都不动一下,没多久,就有轻微鼾声传出来。 唉,行吧...... 不过,提前退休? 钟师傅得想想... 钟母是真的想让钟父提前退下来,累不说,身体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那次晕倒之后,钟母格外重视家里的人的健康,就拿钟老爷子来说,三天两头就能喝到儿媳做的补汤。 味道暂且不提,单是听说这方子是从谢家那位亲家母手里得来的,老爷子坚信这是个好东西,再加上心里总归是愧疚的,所以也是真配合,给什么就吃什么,问就是“好!补!” 也不知道这老爷子是个什么心思,反正去家属区那边找童老爷子下棋的时候一本正经推荐儿媳的补汤。 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嘴上总说着“一把年纪了,不怕死”,但不拖累后辈的情况下,谁不想多活几年? 童老爷子也不能免俗,被老伙计说得心痒痒,干脆带着老伴也来凑个热闹。 钟母乐呵呵给盛了两大碗。 味道中规中矩,但两个老人嘴上一直在夸,夸得钟母都快觉得自己是养生专家了。 几位老人的热情回应让钟母更来劲儿,往谢家跑得贼勤。 没办法,谢清韵,包括柳婶儿对这方面懂得是真多,随口一句话够她用很久。 这些年谢清韵的性子也改了不少,话虽然少但见人会笑了,再加上钟母多少算是亲戚,她还挺有耐心乐意多说几句。 时间一长,谢清韵都不得不感慨血缘的强大,女肖母是真理。 感慨完,谢清韵果断选择把场地留给相见恨晚的两人。 果然还是清静点儿好啊~ 而咱们钟师傅,是林红娟同志研究养生正儿八经遇见的第一个病人。 别看钟母面上没说什么,但私下里没少为这事儿操心,她先是找医生问了肩周炎该咋养,又去见了柳婶儿推荐的老中医。 老中医说,钟父这身上的疼那是长久以来攒下来的,年纪到了可不就都出来了,日后还会越来越严重。 这些毛病吧,死不了,但疼起来是真要命。 再加上厨师这个职业常年闻着油烟,潜在危害真不少,再加上钟师傅那日渐挺拔的肚子,钟母是真不想让他继续干了。 但这确实也是不小事儿,钟母知道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了,也不来硬的,只有事儿没事儿就说“那个谁病了”、“这个谁瘫了”的话。 愣是说得钟师傅一见媳妇那张嘴就想伸手给捂住。 缝都不留的那种。 就这么钟师傅纠结,钟母暗戳戳上眼药,等到钟师傅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的时候,钟文姝几个也迎来了毕业礼。 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的毕业礼,意义非凡。 老爷子的重视程度更不用说了,把压箱底的衣服都翻了出来,还特意给钟家第四代第一人——钟学升同学(大果)请了假,带着人去震撼心灵。 钟学升同学心路历程不得而知,反正北小弟自然得抱着摄像机,记录下这极有意义的一幕。 好在几人毕业礼不在同一天,要不然这俩孩子得被折腾不轻。 而作为最后一个拿到毕业证的钟文姝,手很抖。 记忆飘向七八年那个春天,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心境似乎有些不同。 具体说不上来,但是二十七岁的钟文姝转头告诉二十三岁的钟文姝,她很棒。 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因为她很棒。 棒到什么程度呢? 那应该是【有这世间独一份的耀眼光芒】。 嗯,这句话真好,一会儿就告诉敏敏让她一定要写进书里! 姝姝的至理名言呢~ 贺实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不过总归是好事儿,没看眼睛都快笑没了。 没由得也跟着弯了嘴角,然后眼里都是笑意的贺实,抱着一扎花走向了他的姑娘。 “这哪儿来的!”钟文姝满眼惊喜。 贺实眨眨眼睛,没说话。 那可是悄摸从他妈特意搞出来的暖房里的薅出来的,不咋好看,但胜在稀奇。 稀奇到钟文姝仰头眼神里都盛满了爱意,贺实带着笑轻轻揉了揉眼前人的头发。 “咔嚓” 一声响将两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入目的就是北小弟拿着照相机对着他俩。 “咔嚓”,转过来的一瞬间,又一张回忆诞生。 “三姐,我跟你说,这一张效果绝了。”北小弟凑上前,对自己那是相当满意,“照片还没洗出来,但是我有预感,我再也照不出这么好的相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