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弱,若非紧闭双眼,若非抿住呼吸,卫臻甚至一度丝毫察觉不到对方脉搏的跳动,就算有,也微弱得几不可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样。 搭在脉搏上的指尖缓缓一颤。 卫臻甚至还来不及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时候,这时,只见苏万里忽而将手随手一挥,收了回去。 卫臻缓缓睁开眼,便对上了苏万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正笑模笑样看着她,见她定定看着他,苏万里便将那双多情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挑,边将手中的袖子放下捋平,边冲她道:“怎么着,还摸上瘾了,再摸,本世子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苏万里一脸挑衅又调戏的看着卫臻。 面带着些许轻浮。 若是在小时候,卫臻那张刀子似的小嘴,一准怼得他片甲不留。 可如今,卫臻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一言未发,不多时,卫臻原本就羸弱苍白的脸上,更是添加了几分惨白之色。 原本笑着打趣的苏万里,再也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你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这几个字,几乎是微微打颤着从卫臻嘴里问出来的。 难怪,自小苏万里便畏冷,小时候卫庆是个小火炉,大冬日里在外头撒欢,热了便将袄儿脱了,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在众人跟前晃荡,可苏万里从来都是一身雪白狐裘加身,更甚者,打从秋日开始,手中便抱着个暖炉了。 他冬日鲜少外出,时常拘在卧房里睡懒觉,有时,临掌灯时分,才出来走动一二,每年落雪时刻,会准时去元陵城外的汤池子里泡汤,一去便是一两个月。 卫臻知道他身子有些弱,却以为只是娘胎里带的病气,大太太也说,就是畏冷了些,并无其他大碍,故而王府这才时常将他往江南送。 那个时候,苏万里这厮时常拽上了天,何人敢将病秧子这样的话语往他身上送? 所以,就连卫臻也并未太过留意。 所以,不止是畏冷是么? 所以,是极为严重的病么? 在这以前,自诩心细的卫臻甚至几乎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直到,在昨夜大殿上,苏万里吐血之举,吓得她当场愣在原地。 所以,昨夜明知不该乱跑,可一听苏万里寻她,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过去了。 眼下,卫臻只有些神色恍惚地盯着苏万里,不多时,她微微抿着嘴,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苏万里被卫臻质问得哑口无言,他的脸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眼睛也不往她脸上看了,隐隐有了些回避之势。 卫臻见了心中一紧,她正要再往前走近半步,质问个清白明白,就在此时,忽见苏万里忽然噗嗤一声仰面大笑了起来,苏万里边拍打着胸口,边哈哈大笑,冲卫臻道:“连你也被本世子糊弄了过去,看来,皇帝老儿那里,算是彻底对付过去了。” 说到这里,苏万里忽将折扇嗖地一下撑开,悠悠扇了两下,微微抬着下巴挑眉冲卫臻道:“去南边听了两月的戏,小爷都快要成角了,怎么样,昨夜小爷在宫里头的戏,唱得如何?” 苏万里洋洋得意的说着。 说完后,只见卫臻依然微微绷紧了脸。 苏万里终于再次将扇子一收,终于再次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再次将卫臻上下打量了一遭,片刻后,挑着眉,冲卫臻吐糟道:“行了,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一点儿不如儿时讨喜了,小时候多伶俐,总是眼弯弯笑眯眯的,如今都拉成苦瓜脸了。” 说到这里,苏万里慢悠悠的将案桌上的茗碗端起,揭开茶盖,轻轻抿了一口漱了漱口,这才端着茗碗冲卫臻点了点下巴道:“坐罢。” 卫臻冷冷的看着他,不多时,提步在他身侧落座。 苏万里这才一脸慵懒的开口道:“皇帝老儿忌惮西凉已久,此番来京不定怎么试探了,与其被他旁敲侧击,倒不如主动出击。” 说着,苏万里冲卫臻抬了抬眉,笑着道:“入城时,小爷我向一芯大师求了颗药,依你这会儿的神色来看,那药的效果看来十分不错。” 苏万里漫不经心的说着。 好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卫臻听了却微微眯着眼,所以,他的意思是,昨儿个一切都是他装得? 他没有生病,身子也没有虚弱? 然而卫臻却对他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要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