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锁霞声音温柔,将这前因后果言明。 乔旧闻言面露感激道:“劳烦你代我谢过你家姑娘。” 锁霞摇头,见他已然无碍,复又行礼离开。 房门被人重新合拢。 室内除了淡淡的药香,并未留下其他痕迹。 乔旧将手指伸向枕下,摸出一只巴掌大的黑盒。 盒子里是空的。 他披上一件外衣,起身走到窗前,见那黑色虫子四脚朝天,僵亡多时。 它本就是个邪物,寿命不长,又要以血肉为食。 大概是没有等来乔旧为它安排好本该到来的鲜美食物,这才叫它死得这般凄惨。 这东西既难养,又难控制,犹如鸡肋一般。 乔旧面无表情地将虫子尸体捏碎,埋入盆栽里的泥中。 想要没有失误法子叫她吐出真话,只怕还是得叫她吃进肚子里去,才最为周全。 乔旧去了小佛堂。 这会儿到了天中,甄嬷嬷仍旧跪在地上,犹如一块巍巍顽石,佁然不动。 而乔乔半夜送给她的蟹黄汤包放在一旁,她从头到尾更是碰都没有碰过。 她又不是傻子,昨夜那小姑娘那般大的动静她哪里会不清楚。 只是吃了,就代表要侍奉乔乔。 她当然绝无可能去碰。 甄春娘看见乔旧,神色缓和几分说道:“少爷何必过来看我,若拖累了少爷,老奴死不足惜……” 乔旧垂眸扫了一眼她眼底青影,只将一个药瓶交她手里。 “她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 甄春娘诧异得很。 “这药……令她服用四十九日。” 乔旧神色间平静如水,声线平缓说道:“到时候,我自会为嬷嬷解决这件事情。” 甄春娘眸中微闪,却并不多嘴过问。 待乔旧离开,甄春娘看着手里的瓷瓶凝神思虑半晌,叹了口气,终是将那填腹的包子拾了起来。 *** 徐国公夫人和二姑娘终于从渺云山上回来。 乔乔听说以后特意起了个早,赶在卯时之前便洗漱好前去给王氏请安。 王氏生得一副慈悲面孔,往日里不论是对下对上,都是万分温柔。 背地里下人都称她是个“活菩萨”,不怪乎能从通房一路爬到了国公夫人的位置上,连带着原本庶出的孩子都成了嫡出。 至于乔乔,那就更是她养在掌心的一颗珍珠,被她宠溺的天上有地下无。 “你这孩子,母亲不过几日不在,你便又好似瘦了几分。” 王氏叹了口气,抚着乔乔柔滑如脂的肌肤,发觉怀里的少女真真犹如蚌肉里娇养的珍珠一般,肌骨玉嫩。 这点却是早年体弱的乔娆远远所不能及的。 乔乔在王氏怀里很是熟稔地蹭了蹭,终于可以把那件积压在自己心头已久的事情问出口来。 “母亲,沈慕幽她……” 王氏听到“沈慕幽”三个字立马将她推开。 “乔乔,我知晓沈慕幽曾给你难堪,让你沦为京城笑柄,可是……” 上个月初三,燕宁侯世子错把乔乔身边的沈慕幽认成了乔大姑娘。 他当即惊为天人,让妹妹设宴邀请乔乔过府一聚。 结果可想而知,那燕宁侯世子发现乔乔并不是沈慕幽,顿时大失所望,让乔乔彻底颜面扫地。 这大姑娘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容得下沈慕幽才见鬼了。 这才有了后来折辱沈慕幽的事情。 王氏说着甚为怜惜地抚了抚乔乔的头发,叹息了一声,“可她到底是你父亲带回来的,你就算再是容她不得,也得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旁的下人听了纷纷都暗暗庆幸,心说其他人被送进这无诫院里,都是遭罪去的,也只有这沈慕幽进了那里反而保住了性命。 不然落在了大姑娘手里,指不定要受怎样的折辱。 乔乔听到这话,余下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她在王氏面前却是有几分罕见的乖巧。 但这也不难理解。 整个家里,除了王氏,几乎没有人喜欢乔乔。 长辈里面,乔乔的父亲为人刻板,教条严明,二房三房的叔叔对后院的女眷一向远离,而其他房兄弟姐妹也都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