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浮出惊疑不定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徐国公府哪里是那么好惹的?他说的好听是朝廷新贵,说难听了,也不过是乔家的一条狗罢了。” 乔茂勋道:“你放心吧,父亲会保护你。” 乔乔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眼眶发酸。 “我……我相信父亲。” 她的心口一时软下,好似又感受到了一丝罕有的依赖。 翌日早朝后,一群朝臣往外走去,乔旧如往常那般与乔茂勋恭敬问候。 乔茂勋却冷冷地扫他一眼,“别忘了你是如何爬上今日这样的位置,又是如何有今日这样得体于人前的身份?” “在我眼里,你便是打扮得再是光鲜,也不过是沐猴而冠。” 一席话下来,竟句句带刺字字带针。 一旁与乔旧一道的同僚却看不下眼,正要反驳,便见乔旧冷淡阻止。 等旁人离开,乔旧才小心翼翼地向乔茂勋赔了不是。 “想来是我哪里有所不周,必然得罪了国公爷,不若到我府上去,待我细细向您赔罪。” 四下里有人打量。 见对方态度如此谦卑。 乔茂勋心道避开其他耳目去他府上细细审问对方才是正理。 乔茂勋也不欲旁人知晓太多内情,便冷哼了一声,甩袖先行。 可半个时辰之后,等乔茂勋到了乔旧府上之后,才甫一进入其中一重庭院,便瞧见露天当中正放置着一个黑色的瓮。 乔茂勋起初愣了一愣,而后待看清楚了什么东西之后,整个人恍若触电般蓦地僵住。 乔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语气恍若惭愧说道:“真是抱歉,那些不长眼的下人怎么把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放在这里……” 他说着温声朝府里下人吩咐,“还不快抬走?” “那是……是……” 乔茂勋指着那张脸,气结无比。 “是啊。” 乔旧在他耳旁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温柔道:“您还不知,这是我偶然间从一个异族人手里买下来猎奇玩意儿。” “他还没死,倘若这个时候救回去,甚至还有可能活下来,不过他只有一双耳朵听得见了,而且……” 而且过些时日,还要抬着这人彘进宫充当做异族猎奇玩意儿表演给天子看。 届时殿中却不知又有多少人会认出来,这人彘是乔茂勋的儿子。 乔茂勋瞬间瞋目裂龇。 “畜生——” “活成这样,大抵也唯有死了才最痛快吧?” 乔旧仿佛没有听见骂声,自顾自道:“可惜竟无一个人可以给他这个痛快了。” “畜生,畜生……” 乔茂勋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骂人的词汇那般贫乏,在这点上竟和乔乔有几分像了。 “我要去……天子面前告发了你!” “告发?” 他的话惹来了少年一声讥笑。 “国公爷怕是不清楚在绮红楼里想要放火与大哥同归于尽的女子是谁吧?” “那是开国元勋叶将军的孙女,叶将军全家都为了天子而死,他流落在民间唯一的血脉上京来领他的牌位,被大哥生生地强抢去,羞辱至死。” 乔茂勋的身形陡然一僵。 “什么……” “国公爷如今正值壮年,儿子尚且还可以再生,可……若叫圣上得知了全家战死沙场叶老将军的唯一血脉如此下场,怕是……不能善了。” 少年说着,塌下了双肩愈发感到乏味。 即便没有他在,乔蕴也迟早会惹祸上身,牵连阖府。 如此一想,真是万分无趣。 乔乔第二次被乔茂勋叫去书房时,也万万不曾敢想乔茂勋带回来消息会如此惊人。 “你大哥他还活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