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厉害,脸上就越是淡漠,他连头都懒得点,搞得乐柠都不由紧张。 “乐柠,退烧了吧?”陈佑良面上体贴让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故意想碰乐柠额头—— 牧山当即抬手,掌心率先“抢占”乐柠的脑门儿,单臂绕过乐柠后背顺势把人揽住,并不客气:“他还在烧,我先带他回去了,你们有话下次再聊。” 陈佑良脸上笑容不知是何意味,牧山没管,不容置喙揽着乐柠离开,乐柠只好慌乱地与陈佑良告别。 直到坐上车,牧山才松开乐柠,先前牧山一直虚搭乐柠肩头,沉默替乐柠挡风。 乐柠用上他野生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发现阴晴不定的牧山现在正“阴”着呢。 乐柠单纯认为陈佑良特意跑过来看望他,他于情于理不该这样:“小牧先生,我这样急急忙忙丢下陈师兄,有点儿不好呀。” 牧山不为所动,说起反话很有一套:“那你就请他到家里来做客。” 乐柠赶紧摆手:“那是您家……我怎么好擅自……” “要是你家,”牧山神色淡淡,“你就请他进门?” “这么晚了,不耽误他回寝室啦。”乐柠倒是没应,他小心翼翼问牧山,“您怎么对陈师兄有点……” 牧山问:“有点怎么?” 有点不喜欢——乐柠怕自己感觉错了,没敢说出口,犹豫片刻只摇摇头。 “如果你没看出来,那我告诉你,你的陈师兄可能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他,明白了吗。”牧山却难得坦然,“乐柠,你对别人,也会有对我的这种心思吗?” 乐柠来不及弄明白“牧山不喜欢陈佑良“和“陈佑良可能喜欢他”这两件事之间的因果,他只是想起陈佑良过于亲密贴近他时心里的本能抗拒,立马否认:“我不会。” 牧山没说相不相信,但也没再追问别的。 反倒是乐柠,好像被牧山带进一个“自证陷阱”,趁红灯,示好地去勾牧山手指:“我真的不会呀!” 牧山这才骄矜地嗯了一声。 在地库下车,牧山让乐柠穿上他的外套,乐柠就被牧山连人带衣服囫囵揽在怀里。 乐柠心里只当这是病号的待遇,但他已经有些习惯了牧山的拥抱。 以后当他再想要这份温暖的时候,他应该是不可以向牧山索要的呀。 想到这里,乐柠心里酸酸的。 回家,乐柠坚持洗澡冲冲身上的汗,反正牧山也不介意他穿得随意,他就换上背心儿短裤——没穿牧山给的,因为他自己的衣服纯棉宽松,晚上睡觉更舒服。 牧山敲门进屋,见他这一身洗到发白发透的破布,眉头一皱:“乐柠,你穿的什么玩意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