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牧山在这种时候好像也对他宽容和温柔。 他讨厌吗?他不讨厌,即使这样他也不讨厌。 牧山亲了他的手,他没有料到。 他这只手写废过许多支笔、做过许多粗活,在不同位置有厚薄不一的茧。他一向都是为了未来的生活和当下的生计在用尽全力,因此他更不擅长这样轻的动作——他触碰过最柔软的东西,就是牧山薄而温热的嘴唇了。 当牧山低下头看他时,好像是很专注的,仿佛拥有那般宽广世界的牧山,也会在某个时刻,只想要他一个人似的。 乐柠指尖微颤,试探地轻抚牧山嘴角…… 牧山却误以为乐柠希望他能给予一个亲吻。 那好吧,牧山想。 他低头蹭过乐柠鼻尖,屏了呼吸吻在乐柠唇角,用最薄的唇间皮肤,去探知乐柠想不想要张开嘴巴。 乐柠像受到鼓舞和蛊惑,晕头转向地下意识接纳,又无知者无畏,勇敢去碰牧山。 牧山尝够甜头,弓起背,整张脸埋进乐柠颈窝,乐柠下巴架在牧山肩窝,没办法低头看见什么,举止间滑稽得像盲人摸象,总感觉手里东西沈甸甸,和自己的不一样。 乐柠听见牧山嘶声,赶紧住手,讷讷:“对、对不起……我的手太粗糙……是不是有一点疼?” 牧山居然一反常态很是坦率,声音比平时更加懒散低哑:“你手粗糙,我才更舒服。” 乐柠:“!” …… 乐柠洗手的时候人还在发愣。 怪不得好多老师还有乡里乡亲,都说孩子上了大学之后都会变样——他这才上几天大学!就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呀! 乐柠心虚地瞄了一眼自个儿的裤子。 还好牧山今天没有对他做什么,不然他真不一定能受得住,以后面对牧山时就不止是不好意思,得是无地自容了。 而牧山还抱臂站在衣帽间里,简单收拾完,又像个人了。 他瞥瞥垂在身前的领带,和放在一旁仍是一卷的皮带,有点理解了富家子弟们干什么老是寻欢作乐。 “开了这个口子,”牧山叹口气,喃喃自语,“以后有我忍的……” 乐柠现在退了烧,但毕竟还很疲惫,又和牧山这样一闹,人就开始打瞌睡—— 但乐柠是窝在沙发上,被牧山拿毯子裹成一个卷儿,抱在怀里睡的。 乐柠说他有光、有声音都可以睡得着,一定要让牧山把电影放着,来证明自己真的可以好眠。 牧山气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将就谁,就随乐柠开心,找了个电影看,但把电影声音开得很小,也拉了客厅窗帘,充当乐柠的人型床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