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瘸子,人家是看在老太爷的面子上给侯府台阶下,让咱主动把婚约解除了。”裴氏越想越气,“可你看他那副样子,活似咱们欠了他的。” 话音未落,那门内就扔出来一只瓷杯,直接在妇人脚下炸开。 妇人被吓得猛一个激灵,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喘着气想骂,却被一旁老妈子拉住。 “夫人,你何必跟他置气,这一下子怕是连老太爷留下来的爵位都保不住。” “腿脚不好使了,耳朵倒是挺灵。”裴氏嘟囔着,却不敢再在这青朴院里说些什么,连忙带着老妈子离开。 走出院子后,她忽然脑袋一灵,有了主意:“谁说这婚事不成,这不还有我们明义在么。” 说着竟自得笑起来:“老爷子就这两个嫡孙,这不行,还有我们明义在,要是能娶了年家大姑娘,这燕京城里谁还敢瞧不上我们的。” 老妈子犹豫了下提心:“老爷子当初定的可是大公子啊,大公子年幼时两家也是过了明礼的。” “话是死人是活,派人去薛家,请薛夫人来一趟,由她出面去一趟年家。”裴氏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那年家不也是想做好人,才想出个商议亲事的由头,来提醒顾家解除婚约,既然如此,不如这亲事结到明义身上来。” 裴氏心底里还打着另一个主意没说,那年家姑娘的两个兄长可都正被用着呢,说不定看在她嫁来侯府的份上,爵位还能保下来。 裴氏这厢派人去薛家请人。 下午时,得了管事回禀的年老夫人心里落了落,门口就传来了软糯糯的声响,锦缎布帘被掀开,明艳动人的笑颜露了出来。 “祖母。”十一月的秋,年锦语一袭红粉色的碎花云锦衣裳,衬的她格外娇俏可人,她手里还怀抱着一个烫金的小手炉,镶边的宝石与她手腕上那串碧绿的串儿相衬着,更显她肌肤白皙,整个人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她才俯福身,年老夫人就喊着乖宝,让她到自己跟前来,年锦语便乖巧的坐在了塌上,笑语晏晏的望着年老夫人,眼里闪着真挚和单纯,“祖母,您今儿气色瞧着真好,是遇着什么好事儿了快和阿语说说。” 年老夫人透骨子里的疼宝贝孙女,乐呵呵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我们乖宝今儿是吃了什么蜜糖果子了,嘴儿真甜。” “早晨炊珠是做了炸糖酥,与何妈妈做的有七分像了,很好吃。”年锦语慢条斯理的说着,一旁侍奉年老夫人多年的何妈妈也乐开了花。 “大小姐,您要是想吃,回头我给您炸一些送过去。” “那再好不过了,就是要辛苦何妈妈,我还想吃您做的梨花糕。” 别说是梨花糕了,就是那满汉全席,何妈妈都能给她整出来,谁让大姑娘这般讨人喜欢。 “乖宝,今天的确有件好事,祖母让年管事去了忠勇侯府,提醒他们你和那顾家大公子的婚事。”年老夫人遵循当初丈夫与年家老爷定下的婚约,如今阿语已经及笄,这婚事便不能再拖了。 “商议婚事还得好些时日,定下日子后就得收拾你的嫁妆了,最快明年上半年成亲,我瞧着四五月里挺好。” 年锦语认真听着,等年老夫人说完了才缓缓道:“祖母,少将军的腿伤不便利,怕是家中照顾不妥,日子再往前些也无妨,左右这婚事祖父早早就定下了,我的嫁妆也已经准备好。” 年老夫人想了想,觉得孙女说的十分有道理:“他早早没了亲娘,父亲又在走在顾老侯爷前头,如今这般样子,是该早一些。” 年锦语软软笑着,粉嫩嫩的脸蛋上,眼底的笑容格外清澈。 年老夫人一把搂住她:“你祖父的眼光错不了,虽说如今遇了这样的事,但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但这好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气冲冲进来的关氏给打破。 “母亲,阿语也在,那顾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关氏是个急脾气,进来人都没坐下,就炮仗似的说了一通,“适才我从绸缎庄子回来,路上遇到那薛夫人,她竟是替那顾家二公子来说亲的。” 年老夫人眉头一皱:“顾家二公子说什么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