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怯,像误入狼窟的羊羔崽子。 许芳菲的出现,理所当然吸引了包间内所有男人的注意。 整个屋子都静下来。 寸头和胖子对视一番,彼此眼神来往,都觉得这个小嫩妞眼熟。无奈记性差,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 “对、对不起……”因为太害怕太惊慌,许芳菲局促地站在原地,两手揪裙摆,有点结巴,“我不是故意进,进来的。” 道完歉,整个屋子安安静静。 许芳菲等了会儿,见没人搭理自己,便低垂着头准备转身出去。然而,她五指刚碰到门把,背后忽然响起一把嗓子,流里流气:“谁说你能走了?” “……”许芳菲脚下步子微顿,惊疑不定地回过头。 出声的是那个胳膊上满是刺青的年轻男人。 对方点着烟半坐半躺地靠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大剌剌往前面的茶几上一放,这姿势丝毫不雅观,只让人觉得放浪又混账。他一双眼睛定定钉在许芳菲身上,上上下下地瞧,来来回回地看,好似打量菜市场里一块猪肉,没有半分尊重可言。 许芳菲慌得身体快发抖,十根手指几乎陷进手掌心,深吸一口气才说:“请问还有什么事?” 蒋之昂把两只脚从茶几上放下来,烟塞嘴里,一手拿起只透明玻璃杯,一手拿起桌上还剩半瓶的洋酒,瓶子一斜,哗啦啦倒满一大杯,然后“哐当”放回桌上。 他目光重新看向许芳菲,吊起嘴角,朝她和蔼地招招手。 许芳菲怕惹怒这些人,不得已,只能走过去,站在茶几旁边。 蒋之昂眼中的神色明显不怀好意,声音却故意柔下来,扮作知心大哥哥:“小妹妹,喝了这杯酒当赔罪,我们就原谅你。” 陌生人给的饮料不能喝,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尤其还是在这种场合。 许芳菲没有动。 “怎么,担心我们给你下药?”蒋之昂起身噗嗤一声笑起来,看旁边,故作苦恼地拍拍脑门儿问胖子几个:“有没有搞错,太伤心了吧!我长得这么不像好人?” 一屋子男人便轰轰炸炸笑起来。 这杯酒,无论如何不能喝。许芳菲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可是这个节骨眼儿,坚持不喝,后果又是什么?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她在这里,杨露她们要是半天找不过来怎么办?光凭她自己,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除非…… 除非有人良心发现替她解围。 这个念头雨后春笋般发芽,冒出来,与此同时,就连许芳菲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无意识地、悄悄觑了3206一眼。 他照旧懒漫且冷漠地坐在沙发上,照旧玩手机,间或端起杯子喝一口洋酒。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与他完全隔绝,漠不相关。 失望只在顷刻。 许芳菲甩甩脑袋迫使自己清醒过来——上回在喜旺街9号,这些人对3206恭敬有加,他明显是个“大哥”级人物。他们是坏人,3206如果不是行事最狠心肠最坏,怎么做到让底下人信服? 她哪根神经没有搭对,居然幻想他解救她于水火。 许芳菲不再看3206,咬咬唇,暗自思索怎么才能平平安安从这里走出去。就在这时,背后的包间门忽然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许芳菲微怔,下意识回身往背后看。 先进来的是两个身形高大的壮汉,体魄强劲,面容冷峻。一个身穿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跟在后面,五十来岁的年龄,两鬓头发花白,皮鞋锃亮,左眉下端田宅宫处有一颗痣,其貌不扬,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