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肯。 大学时,307几个室友都对许芳菲很好,她蒙受张芸婕关照三年,心里对张芸婕的感激无以言表。以前是条件不允许,现在实习期有工资,她攒了些钱,自然想请张芸婕吃顿好的,作为答谢。 一番拉扯,最后,张芸婕难却盛情,只好笑着应承下来。 在西餐厅吃完晚餐,一把镰刀似的弯月已爬上树梢。 夜幕柔静垂落。 张芸婕的出差单位离西餐厅有十来公里的距离,许芳菲帮她查过路线,发现坐地铁要换乘两次,便给张芸婕叫了一辆网约车。 上车之前,这对老朋友拥抱了下,依依惜别。 道完别,许芳菲替张芸婕拉开后座车门,目送班长上车,继而又目送搭载着班长的白色汽车,淹没进大都市夜晚的车水马龙。 在马路牙子上站了会儿,许芳菲挥别的胳膊垂下来,侧身刹那,没留神,竟和背后酒吧出来的一群人迎面相遇。 这伙人酒气冲天,有男有女,男的都年轻,小的看着二十四五,大的也不过三十一二,每个都是一身大牌货。而被他们胡七八糟搂怀里的女孩儿,衣着清凉,有的露着一双修长美腿,有的露着沉甸甸的事业线,年纪更小,甚至不乏青涩如学生的稚嫩面孔。 云城繁华迷人眼,豪门成堆,有钱人如同过江之鲫。 这一带又是市中心,坐落着许多高档酒吧和高档会所,自然时常有富二代们在这儿出没,喝酒泡妞找乐子。 显然,这是群才潇洒完的二世祖。 许芳菲目光并未多留。她微垂了脑袋,侧过身,径直绕开这些人,大步离去。 背后一双眼睛瞬也不离,死死盯着那道纤细柔美的背影。 蒋之昂眯起眼。 像。太像了。 几乎就是他记忆里那副模样…… 有狐朋狗友见状,大着舌头贴上去,嘻嘻一笑:“看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咋了昂哥,是不是、嗝!是不是看上那个大美妞啦?” 一股子酒味窜鼻子,熏得蒋之昂有点犯恶心。他嫌弃地拧眉,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到对面怀里,冷冷道:“给老子滚远点。” 女人不乐意,嗲嗲地撒娇:“干嘛呀昂少,你点人家出的台,临时换人,这生意人家不做了。” “哟?还嫌弃你哥?”接住女人的男人啐骂,“哥哥二十几公分,上你是便宜你。” 这话逗得一群男人轰轰炸炸笑开。 众人沿路边一处霓虹门洞地梯下行,直直进了一家地底会所。 大门一开,里头烟雾缭绕灯光迷乱,打碟的dj喊着麦,活脱一个巨型盘丝洞。 小弟甲扯着嗓子嘲笑:“得了吧阿尤!你他妈牙签一根,就会吹牛逼!” 小弟乙酒劲儿上头,没过脑便大声接了句:“我活这么大,唯一只见过一根二十几公分的,就是咱野少。” 有出台公主瞪大眼,脸红心跳地惊呼:“天哪,二十几公分?那多吓人,不可能吧!” “骗你干嘛。”小弟甲继续:“咱野少的绰号可是‘郑子龙’。” 女人不解:“‘郑子龙’是什么意思?” 小弟乙下流一笑:“赵云是长枪赵子龙,咱野少是‘长枪郑子龙’。” “呀!”女人佯嗔,“你们真是坏死了!” 这帮男人都是蒋之昂在云城的狐朋狗友同马仔。蒋家几年前的变故,虽动摇了根基,但破船也剩几两钉,加上蒋母未雨绸缪,提前给蒋之昂的海外账户存了一大笔钱,周围人并未疏远这位看似落魄却依旧能豪掷千金的蒋家大少。 更何况,蒋家背后有大树,蒋少爷能平平安安活着出狱回云城,就足以说明蒋家并未被彻底抛弃。 马仔们仰人鼻息,都是靠蒋之昂赏饭吃,当然巴不得他能东山再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