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微张,用最轻的力道含了口她的耳垂:“你教教我?” 许芳菲被他咬得一抖,门牙齿尖无意识抵住下嘴唇,又羞又气。想打人,但一只手被他钳着,另一只手又抱着牙刷洗脸盆,只剩两条腿能活动。 情急之下,飞起一脚就朝对面踢过去。 郑西野余光瞥见,长腿迅速往左侧一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一攻势瓦解,把姑娘的右腿牢牢压回原位,限制得她动弹不得。 郑西野沉声问:“小没良心的。你往哪儿踢呢?” 许芳菲特别庆幸周围黑灯瞎火的环境,能完美遮掩住她脸上的朵朵红云。 于是她静了两秒,硬着头皮勇敢回怼:“对待你这种厚脸皮流氓,当然哪儿最疼就往哪儿踢。” 闻言,郑西野怄得笑出一声:“可以啊,许芳菲。翅膀硬了,脾气和胆子也跟着大了。” 说话的同时,他唇从她耳垂缓慢挪移,贴着她的皮肤慢悠悠滑过,略微拉开几寸距离,垂眸直勾勾地瞧她,沉声继续:“左一口郑西野右一口臭流氓,一脚踢过来恨不能废了我。几个意思啊小崽子?” 许芳菲还在努力扭身子,试图从他的指掌间脱身,支吾答:“没几个意思,就是想摆明我的态度。” “你的什么态度。” 郑西野盯着她,胳膊下劲儿把她搂得更紧,语气不善:“吵个架就六亲不认,连老公都不要了的态度?” “喂,你别乱给我扣帽子。”许芳菲一听他这说法,想也不想便瞪大了眼睛,出声反驳:“我只是觉得我们的问题还没解决,不能稀里糊涂……抱几下亲几下,就草率和好。” 说着,她鼓了鼓腮帮,格外郑重地强调:“我可没有不要你。” 郑西野写满不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点儿,冷哼着低下头,亲亲她的小鼻尖,柔声发牢骚:“我发现你这姑娘,人长得乖乖软软,有时候脾气还挺倔。又倔又硬,跟颗小石头一样。” 女孩子都是心软动物,喜欢的人态度温和地说几句话,再大的火也能扑灭大半。 加上又分开了将近两个月,许芳菲在云城时就天天做梦梦见郑西野,此刻见了面,她看他一眼便觉满心欢喜,直想往他怀里钻。这个情境下再要装冷漠,她是真装不动了。 许芳菲在心里啐了声自己“没出息”,然后便不受控制,握住了郑西野扶在她腰上的手。 隆冬时节的昆仑,冷得人牙齿打颤,紫外线强度却又极强。此地之寒苦,风似剑刃,雪如鬼刀,连太阳都不能用“温暖”来形容。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掌,依然修劲而有力,但表面的皮肤却明显比以前糙了许多。 她细嫩的指尖抚过他的手背,指腹,指关节,触及到的是越来越硬的薄茧,和人皮皴裂前的细小干纹。 许芳菲五指收拢,心疼地握紧他的右手,有点别扭地轻声问:“你过来这段时间,每天应该都很忙吧?” 郑西野抬眉,应得不咸不淡:“难得啊。终于想起来关心一下你男人了。” 许芳菲无语了,修剪光整的指甲陷进他掌心,卯足力气一掐:“你再贫,信不信我真的不理你。” 郑西野唇角勾了勾,逮住她的小爪子送到唇边轻轻一吻,答道:“前些日子忙。后面遇到了一些问题,这几天都在等你们单位的技术支援,顺便休整。” 许芳菲点点头,然后挣开被他亲来啃去的手,顺势举高去捏他的下巴,正色道:“休整肯定比较闲。所以你走之前我让你思考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郑西野淡淡道:“差不多了。” 许芳菲明显不太相信,眯眼质疑:“真的吗。” 许芳菲又问:“然后呢。你想得差不多了,结论是什么?” 郑西野:“这儿又黑又冷的,你觉得适合聊天谈心?” 许芳菲嘟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