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五楼,推开一屋,喊:“耿玏,把那俩孩子叫来!” “诶!” 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去了。 不多时,人到齐,老钱介绍:“这小子叫夏宇,这是宁婧,这是陶虹。你们先熟悉熟悉。” 老钱走了,四人都挺拘谨。 宁婧先开口,问:“小子,你多大?” “我76的。” “我72,叫姐!” “……” 夏宇瞅瞅对方,跟自己一样黑,好像山里的野孩子,大眼睛大嘴,笑起来让人心慌意乱。 再往下看,是宽松的衬衣,胸脯鼓鼓的。 他不敢再瞧,叫了声:“姐!” “嗯,好孩子。” “哎哎,还有我呢,我也72的。” “姐!” “诶!” 小桃红就完全没有攻击性,又在傻乐。 夏宇非常皮,初来乍到才收敛些,小心问:“哥哥姐姐,我们是被选上了么?” “不清楚,我觉得是备选,可我也没看别的演员来。”耿玏也疑惑。 “兴许还在挑呢。” “反正来了就争取留下,别想别的。”宁婧最坚定。 “嗯嗯,大家加油!” 小桃红有点心虚,她可是许老师亲自打电话,自认为走了后门。 聊着聊着就熟了,互相刨根问底。 这年代的人貌似都有些故事,父辈留下的传说,子孙继承着离奇古怪。 比如耿玏,他是中央美术学院的学生,爷爷叫张仃,著名画家,参与过国徽设计。 当年抗战,为了工作需要,张仃把长子托给一位姓耿的朋友抚养。此人无子女,索性收为养子,改叫耿军。 耿玏便是耿军的儿子。 再如夏宇,父亲本是青岛话剧团演员,后离异,移居杭城从事绘画,同时在京城的艺术研究所工作。 他小时被寄养在日照的姑姑家里,后在青岛上学,父亲杭城、京城两头跑,见面机会并不多。也是在报纸上看到消息,才向剧组推荐了儿子。 热络了一会,老钱又回来了,抱着一卷东西,“来来,都贴上!” “贴哪儿啊?” “贴你们屋。” 四人打开一瞧,嚯,全是毛、林、红小将的旧画报。纯手画,红的耀眼,旧的斑驳。 夏宇也不懂,手脚麻利的贴了一屋子。 跟着吃晚饭,许老师定的规矩,只要来新人,晚上吃肉。93年的油水依然不是很足,夏宇干掉了一只大肘子,一个人。 红烧的,软烂鲜香,连皮儿都是金红色。 末了躺上床,摸摸鼓起的肚子,奇妙美好。 似乎从他踏上火车,远离自己的高中学业那一刻起,就走了一条神奇的道路。他扭头看墙,墙上是伟大的毛爷爷。 “光辉照耀,保佑人民。” 混小子闭上眼,睡了过去。 …… 姜闻就没见过这样的。 人家说“过几天让你看看演员”,这个几天,指不定多长时间。就跟“改天请你吃饭”一样,没谱。 可过了几天,许非真让他去看演员。 于是,他怀着一种疑惑、惊诧又莫名很生气的心情,到了重庆饭店。 “许老师!” “姜老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