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在她问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就大概猜到她的回答。 “你结婚了?” 白景铮问出这话时自己也怔了一下,好像心底的某个待确认的想法说出,徒留一地确定与否。 他之所以问出这句,是在偶然一次家庭聚餐结束时她和白念的通话。 他并非有意偷听,而是在白念说出“你家那位”四个字时,莫名桎梏住他的脚步,也让他心里缓缓升起一缕无声无息透明状缠绕的丝带。 “对。” 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白景铮看着郑温峤,眸子里是让人看不透的复杂情绪,与此同时,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做完一切,似乎有话涌到嘴边,但他却没有开口,最终下了某种决心,却又把这股话咽了下去,喉结上下滑动,他的话题暗自转向了另一个。 “郑温峤,你还欠我一个约定。” “什么?” 郑温峤愣住,绞尽脑汁始终没有想起他口中的“约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景铮看她疑惑的表情,心下传来紧缩的感觉,微微呼吸间划过似有若无的疼。 她不记得了,不记得和他有关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笑着提起这段郑温峤已经忘却的事情,白景铮说得很轻,把所有内心的翻涌全部压了下去。 他嘴角挂笑,心里苦涩的快化掉。 “之前车站遇见过一次,我当时载你一程,你说要教我摄影来着。” “看来我一直没有赴约,一直没能给你一个实现当时约定的机会。” “感觉这一迟,就迟了好多年。” 很多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往往是听的那个人记得最清楚。 尤其对面的你,是我心里特别的存在。 我曾想,如果不能真正拥有你,哪怕此刻你的话是对我说的,好像也变得珍贵起来。 我就当这一刻,拥有过你,也好。 就算如今,你已经不记得了。 也没关系。 面前的男人唇角带笑,气场柔和,将眼底的痛意隐去,直到自己都快被骗过去。 郑温峤后知后觉地蜷缩起手指,直到脑海里划过一段与他的话对应部分的回忆,指尖的动作戛然而止。 那天她从拍摄地回家,正坐在公交车上整理自己的摄影设备,突然一个急刹车让她下意识一只手护住相机,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栏杆,才堪堪稳住身形。 其他乘客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愣,随即有人骂骂咧咧几句,眉目间掩盖不住暴戾。 司机查看情况,抱歉出来说车突然出现故障,现在停的位置距离下一公交站还有二百米,可能需要他们提前下车,说完再次道了一声抱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