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守心如一清白正直,最后却只能不得善终吗?” 周沅将她的惧然与悲凉看在眼里,默了片刻:“并不是,他们是暗昧处的明光,若没有他们便无前路,总会有人记住他们。” 苏悠抬眼看向眼前这个未来的储君,心中忽感觉酸楚不已却也获得了莫大的安慰。 他便是这样的人,外人只道他狠辣城府极深,可她也知,周沅何尝不是那道光,只是他的光,照见了太多的魑魅魍魉,众人才会觉得他有罪。 见她不言,周沅问道:“所以,苏姑娘现在可是后悔了?” 他故意让苏悠来看了今日这一出,亦是故意让她见了那血腥的一幕,希望她能打了退堂鼓,从此不再提及这些事。 苏悠却将手中的案卷递给了周沅,眸色坚定:“民女并未后悔。” . 回到青云楼,换下衣服苏悠便准备回去,赵六郎站在院子里,亦对着那花缸照着自己被打伤的脸,一阵嘶哈喊疼。 “也算是搅动了这潭水,只是苦了臣这张脸,殿下日后可得好好待臣。” 周沅立在旁边,没去看他,目光看向楼上走下来的苏悠:“吴仁清一事交由予良去处理,你先回去吧。” 苏悠点头:“多谢殿下。” 然后又看向赵六郎:“多谢赵大人。” 赵六郎拿着折扇挡着自己的半边脸:“苏姑娘客气了,在下职责所在。” 见人走远了,他才回身落下折扇,有些好奇:“殿下今日把苏姑娘公然带进府衙审案是为何?” 周沅道:“不为何。” “是么?”赵六郎满脸都是不信,“那你们俩今日约在此处,该不是旧情复燃……?” 周沅没理他,刚才走两步,又听得他说:“她与宁远侯府关系好似不错,但这宁远侯夫人借着她拉拢后宫,恐怕未必是什么好事。后宫干系着前朝,这些人可是不好惹的。” 赵六郎跟上前,瞥了一眼面前人淡定神色,又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俩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当初的案子,殿下尽了全力,也不欠下什么。” 见逃不出任何话,赵六郎颇感受挫,方才老老实实回了今日之事。 “荣国公寿宴顾不上都要来听审,看来与香典司牵扯不小,沁香阁与香典司联合一起还真是想作龙断,独享利益。若殿下不回来,这五殿下许是要把汴京的天都给翻了去。” 周沅却道:“太明目张胆了,以他脾性不会冒此险,此事他未必知晓。” 赵六郎眸色亮起来:“若不知,那岂不是有的好戏看了?” 想想这狗咬狗的场面,赵六郎就觉得兴奋:“如此一来,只要尽快去查出万安县的线索,很快就能看好戏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