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全搀着燕贵妃进殿,一边禀道:“圣上为旧案的事伤神,那大理寺的也没个眼力见竟随身带着账目,方才寿辰宴一结束就去找圣上要批文,说要核对国库的账。圣上恼着便将太子等人都唤了过去。” 嘉惠帝对周沅越矩罔上插手香典司的事以及旧案本就不满,眼下这几个大臣往虎口上撞简直是找死,燕贵妃坐到梳妆台前,到底不放心:“你去告诉策儿,让他派人去好好盯着吧。” 虽说只要嘉惠帝还在,香税案的罪名便不会落在他们的头上,但眼下荣国公反水,宁远侯又突然掺和进来,朝中的风向已经隐隐倒向了太子,这已经是一个极其不利的苗头。 转而又想到些什么,看向谢全:“先去把人找到,别让她逃了。”太子都还在勤政殿,若苏悠真就这么逃走了岂不浪费她辛苦设得局。 而且苏悠太过狡猾,当初人带到她宫殿门口都能逃走,她实在不放心。 谢全领了命令,带了几个太监前去寻人。 估摸着紫宸殿的人走得也差不多了,苏悠才敢从里面钻出来。 应承门的宫门很快就会关闭,若她不能趁此出宫,恐怕就得躲在这过夜了。 她在香方里看过助情香,这样的药多是床笫之欢时用的药,烟花柳巷之地常有后宫自然也不例外。但这样的药最不安全,量少能抗一抗,若是量多又不及时解除,那便是要命的。 苏悠估摸这药效速度,自己吸入了不少,不过她刚才被花刺扎伤了手,这一点痛感意外的让她清醒了一些。 紫宸殿的宫灯能照见宫墙,她绕过假山借着光摸过去,想着趁着禁卫未巡到这里赶离开,可刚走两步,忽然有人唤住她。 来人是六皇子,他自身后走来,见苏悠一人出现在这,有些疑心:“你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见过六殿下,”苏悠朝他施了一个礼,然后解释道:“民女一不小心迷了路。” “迷路?出宫门的路可不在这。”六皇子明显不信。 以苏悠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出现在的宫宴上,更遑论出现在这御道上,他后来虽然知道苏悠便是与他二皇兄有过婚约的女子,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那他自然也不会偏袒。 对苏悠上回解围他心底里是感谢的,但一码归一码,如此不合规矩的事,他身为皇子自然要出来说教一番。 “你今日怎么会进宫?” “回六殿下,民女今日奉太后旨意来宫里调香。” “哦?”六皇子双手背在身后,上前打量了一下苏悠:“那你现在为何还在此?不应该是出宫了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