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的腰间还粘着一只大手,她忍了忍, 将门缝推了一点, 应了一句:“不用了婆婆, 您回去歇着吧,我自己能行。” 张婆婆应了好,便也回去了。 门后, 周沅还搂她:“怎么不要热水了?孤这一身腥臭味,得洗洗。” 苏悠略有些嫌弃, 推开了他。 进了屋把窗台边的几盏灯都点着了, 屋子里亮堂起来。周沅迈步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屋子虽然看着很简陋,但也被苏悠布置的极为素雅,墙上的插画以及窗台的盆栽小景看着很温馨。 最后, 她的那张床挺大的。 苏悠直接拉开面前这个无赖:“殿下可以走了。” 没看见人时心里总是想着, 这会儿见着了人心里觉得踏实,周沅弯起的唇角一闪而过:“孤能去哪?你与孤的关系,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就能撇开吗?” 他脱下外衣, 直接坐了下来:“放心,孤不打扰了你, 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苏悠根本不信他,“殿下可以去找赵大人,他自然会安排好殿下的一切,何必来为难我。” “孤这是为难你了?” 周沅盯着她那有些红胀的唇,笑道:“孤不出去便是,你喜欢孤偷偷摸摸的,也行。” 只要见着人,能理他,都行。 “……” 苏悠现下真的觉得周沅变得十足无赖,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不理他。 屋子外面围着一个小院子,有厨房还有一间空着柴房,她不伺候周沅,自己烧了热水,进了柴房洗浴。 穿戴整齐后才进了屋,周沅此刻正坐在外间凳子上,侧头单手支着看起来像是疲累地睡着了。 苏悠放缓了脚步径直往里间走,目光却不经意看见了他先前脱下的外衣,那上面竟是染了血。 她顿了步子,忍不住回了头,便见周沅的后肩受了伤,伤口似乎没有处理,才会流血浸染了衣服。 他出京后又遇到刺客了? 五皇子不是被禁足了么,怎么还有人敢行刺? 苏悠本不想去管,可内心纠结一番,还是拿出了干净棉布与药膏放在他旁边,才安心去睡。 前半夜苏悠其实没能睡着,但周沅还算守信确实未踏进她里间,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动静他似乎是出去洗浴了,才没熬住睡着了。 等醒来已经卯时三刻了,天已经光亮,苏悠起身并没有看到周沅,以为他是走了。 她梳洗好正准备去铺子里,推开门却看见厨房升起了炊烟,面香味肆意飘荡,那雾气腾腾中周沅走了出来。 菘蓝的圆领锦袍,玉簪束发,长身玉立,恢复了原有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