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苏景修一死,苏家上下都担心会被连罪,便要苏悠让周沅去求情,苏浩这才撞见苏悠撕毁婚书。他清楚他们之间分开的原因,也才会觉得只要他把苏悠的面目揭露出来,周沅便会厌弃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周沅如今都已经了太子,竟然还对苏悠这般死心塌地。 他顾不得其他,跪着出去求饶,却注定得不到饶恕。 苏悠最后还是逃离了宫宴,周沅将她送出宫,她坐在马车里浑身发烫,却觉得极冷,没一会儿便扛不住昏睡了过去。 睡得也极其不安稳,陷在梦境里怎么都出来。双目紧闭眉头紧皱,细密的睫毛颤着,周沅揽着她,衣襟也被浸湿。 那眼泪滚落下来,好似烫在了他的心尖,也疼得厉害。 予良逼问过守在门外的宫女,让她将所听见都供了出来,转而才来回了周沅。 那些话,予良不敢瞒着,只道苏家一家子真不是个东西!一个扶上来的妾室当家,竟然如此狠毒虐待嫡长子嫡孙,苏悠母女俩在苏家待的那些年,过得比下人还不如。 周沅听完也沉默了很久,心脏都揪着疼。 从前认识苏悠时,他觉得以她这样性子绝不会肯受半分欺负。见她从未说起过自己的娘亲,也以为是走出了悲伤,却不知是那些过往一提便会让她觉得痛。 他也曾经噎她,为何要怕苏家那些人,为何要忍气吞声。可细细一想苏悠那时不过才是七八岁的孩子,被那样压着脚底下欺辱,能存活已是困难至极,那些伤痕又岂是说没就没有的。 苏浩该死,苏家更该死!虐杀一百遍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马车里,苏悠温凉的呼吸洒在周沅的脖颈处,颤着唇,哑声呜咽。 周沅低眸,抚着她的面:“孤从来没有怪过你。” 他不管当初苏悠撕毁婚书是怨恨他还是利用,他都理解。只要她愿意,便是真的利用了,又如何。 “孤当时便是丢出去了这条命,也与你无半分关系。只要能解你心头一分气,孤都愿意去做。” “明白了没?”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却在他的揉抚下,渐渐息了声。 回来之时周沅已经叫宫里的太医瞧过了苏悠的病,到了她宅子里,他也不假旁人之手,亲自替她换衣,喂药,那般捧着生怕碎了。 阿俏和许妈瞧着,也不敢随意掺和,遂退下去上灯,剪窗花,备年糕。 “许妈,你说太子殿下会娶苏姐姐吗?”阿俏来京城也有些时日,知道了苏悠的身份以及两人的关系,却一直这般耗着,实在有些替苏悠着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