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全然不明白。 这就是“生”。她已经习惯成自然,整台戏要围着她转,所有人都得为她着想。牵她的一发,动别人的全身。 真让人妒忌。 他没有抢戏的意思,甚至,再也不想给她配戏了。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我今儿当然是要走。除非你押我回去——可是,顾影,即便你有天罗地网,我还有些鱼死网破的决心。若是你为了留我,真的敢用这种手段,你就先掂量掂量后果!” “不是……你又怎么了?刚不是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说到这一步了……” 顾影愣怔反问的当口,阿光心意已决。攥紧了箱子把手,沉声顶上一句:“让开!” 也不敢再看她错愕的模样,只是拎着箱子,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到了车门前,一把将车票塞给列车员,挤上了车去。 顾影追到车门,也要跟着上去。列车员把手一伸,拦住了道:“站台票不能上卧铺。” 顾影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一声悠长的哨音响起,列车员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车要开了,离远些,别掉下铁轨。” “我……”顾影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说。 列车员见多了各色离别,也不会听她的解释,回身进到车厢里,把车门锁上了。 顾影往前走了几步,想去找找,在哪个窗口能再看阿光一眼。可还没等她找着,前边的火车头里,拉出一声悠长的汽笛,铁轮子撞着铁轨轰隆作响,那庞然大物就缓缓开了起来。 顾影刚才是向后找,车一开,就得换了方向,跟着车往前追。一路几乎出了站,被月台上的人拦住了。 到底,还是没看见他。 “为什么啊?”她问自己,“为什么?” 她真的,一点儿也想不明白。 窗外的景色,悠悠地倒退着。 铁轨两旁,远远的农田里,一树一树桃花绽放,不在意无人欣赏,兀自开得灿烂,像一团团红云飘过眼前。 阿光看了一会,觉得眼前模糊,收回目光。 “杜大哥,吃个橘子。” 张绍祺已经吃了两三个橘子了,手指尖上都沾了橙色的汁水,香气扑鼻,这才让阿光觉得清醒了些。 他接过橘子,在皮上挤了挤,也把汁水涂在手指上,放在鼻端深深嗅了几下。 张绍祺很是兴奋,压低着声音,语速又很快:“我刚才从窗口看见顾影了,还以为你要被她劫走了呢。” “她不会太过分。”阿光稍稍犹豫,还是坦然承认,“毕竟,我们也相好过,总得有三分面子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