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特意抽一张纸巾,把板栗仁堆放在中央。 黄恩宜笑道,“够了,别剥了,你这个机器人。我不是来厨房吃板栗的。” 她是跟来厨房看他的。毕竟除了早上迷迷糊糊看过一眼外,她今天一整个白天都没见着他。 *** 这天夜晚睡觉时,黄恩宜特意换了一条睡裙。 昨晚的长袖长裤实在太热了,闷得她起一层汗水。掀开被子又发凉,横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温度。穿睡裙就刚刚好,被子的凉意贴着皮肤,沁人心脾。 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整理好睡裙,端端正正躺着。左右两侧和脚底紧紧压着被面,给自己构建一个舒适空间。待体温慢慢传递,在舒心的空间里放松身体,步入梦境。 做了一个梦。 梦里,黄恩宜回到乡下,回到了小河边的鹅卵石滩。小时候曾在这里玩耍,是很鲜活的记忆。 黄恩宜在小河滩上放烟花。 远处有一个人影,朦胧模糊,只剩大致轮廓。黄恩宜眯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烟花已腾空而起。 是沉寂幽深的夜晚,黑暗的天空映衬得烟花绚丽耀眼。 黄恩宜抬头仰望。 有细碎的黑灰洒落,钻进眼睛里。黄恩宜揉两下眼睛。用手掌护着头,往远处小跑两步。再一次抬头看烟火。震耳欲聋的绽放,对称的球形,来自外太空的彩色雨,降落在她的眼睛。 她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一个愿望。是莫名钻入脑海中的愿望。 “活到一百一十岁,然后死掉。” 天边出现了一条早晨的光。好似烟花划破夜幕,早晨从夜幕之后钻了出来。白光逐渐浸满双眼。 黄恩宜慢慢睁开眼睛,终于得以看清眼前的场景。 韦柯蜷缩在床边,抱着双臂,身上没了被子。像是躺在雪地里的人,成为茫茫雪地上孤立无援的存在。不久后他翻身,从背对着黄恩宜的姿势,转变为了正对着黄恩宜。眼皮向上抬起半截,与黄恩宜对视。 黄恩宜眨两下眼睛,“你怎么不盖被子?” 韦柯说不出话,冷得配合地吸一下鼻子。 黄恩宜才审视她自身的情况。原本盖在韦柯身上的半截被子现在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原本盖在她身上的半截被子现在掉到了地上。好像经过一晚上的努力,被子终于向右前行了半张床的距离。 黄恩宜疑惑,“被子怎么跑这么远。” 她想把被子还给韦柯,上半身使不上力气,只好往床边掉下一只腿,抬住被面,再一口气把被子掀上床。她是一个奋力踢球的人。被子倒全部被勾回了床上,一大半盖着韦柯,一小半留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她身上这下没了被子,倒是凉快了,只剩睡裙。睡裙又不能老实呆着,折腾一晚上,裙摆全部堆到了胸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