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晚双眼死死盯着那张失去遮挡的面庞,手中面具“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林旸随之看去,一副惊世之貌就此映入眼中,形似刀刻,皎如玉树,五官眉目轮廓深邃,却又彼此成就,形成一张全然不当属于男子的妖异面容,只看上一眼,身体便如被施中媚术般再移不开视线,林旸恍惚之间,心中蓦地生出一个念头,这不是人,是妖,是这簇血花孕育而生的妖物。 “教主……教主活过来了……他回来找我了,他来找我了……”钟林晚看了片刻,气息开始抑制不住地急促起来,浑身抖如筛糠,冷汗涔涔,突然便用力撞向嶙峋突起的红玉,被白霁从后一把抱了回来,钟林晚在白霁怀中犹自不断挣扎,拼命用手撕抓白霁手臂,哪里还有寻常乖顺明婉的模样。 白霁恐她神志迷乱下伤到自己,只好两手环住钟林晚手臂紧抱着她,钟林晚口中不住喃喃低语,攥着白霁手臂一通又抓又咬,忽然间便身子一软,两手无力垂了下去,白霁眉头微蹙,扶着她缓缓靠坐下来,看着对面洛渊并指收了回去。 白霁搭手在钟林晚腕间感知片刻,除却脉象较虚外并无其他异样,林旸在另一侧运功替钟林晚暖过身体,抬眼看向白霁,“不是让你们在外等着,她怎会过来?” 洞内冷寒彻骨,与冰天雪地里被兜头浇下一桶凉水无异,白霁略一犹豫,令钟林晚靠在自己身上,垂眼注视着她,“她原本无恙,我凝神看玉中人时,她便一声不吭地往洞内走,我欲拦她,她突然便撞开我直奔过来。” 林旸看着钟林晚,眉头亦蹙了起来,“方才她喊的可是教主?万劫教主不是在大殿内便一头撞死了,这里躺着的怎会是他,小哭包莫不是在地下待得太久,神志已受了影响?” 她语气难得正经,当真在关心这个一脸纯善的小姑娘,对面白霁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我们自落下后,从未见过万劫教主。” 林旸闻言面色微变,抬头看了洛渊一眼,在她们的这一路逃杀中,亦未曾见过万劫教主,不过教主在殿内便已身死,落下后即便尸身完整,也可能早被蝠群撕碎,未见到也是情有可原,林旸勉强笑了笑,“那万劫教主连脑液都撞了出来,应当不能再活了罢?” “他兴许早已死了。”洛渊淡声接过话去,目光仍停在红玉丛中被禁锢的尸身身上,“大殿内我和阿霁与他交手,他的身法实在过于怪异,与其说是从未显露的绝妙功法,不如说他自身不知防守,仗着内力深厚乱攻一气,最重要的一点,万劫教主即便要穴受制亦不受影响,若非他懂得江湖失传已久的移穴大法,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早便死了。” “没错,他确实早便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