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她衣襟系带解开,露出莹润柔白的胸口和小腹,指尖接着捻起一支银针,无比小心地刺入洛渊胸口大穴。洛渊现今状况已极是危急,钟林晚行针却慎之又慎,全然不同平日灵活迅捷,饶是如此,第三针落下时洛渊仍是浑身一颤了一下,脊背微微弓起,再度咳出几口血来,溅得钟林晚手上温湿一片。 “洛姐姐……”钟林晚定定看着手上血迹,面色瞬间苍白下来,持针的手止不住颤抖,接续的一针竟如何都不敢再落,钟林晚紧咬着唇,竭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正在这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忽然自后伸出,越过她扶在洛渊肩上,清冷语声随之响起,“静下心来,我运功护住渊儿心脉,现在便只有你能救她。” 钟林晚抬眸看向南夙,望入一汪孤冷幽深的泉中,竟七分与洛渊相似,其中倒映出自己泫然悲戚的面容,钟林晚深深吸一口气,用力阖了阖眼,再执针时,手下已然稳了,总共二十六支银针,钟林晚施足了三个时辰,待回神时,背上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洛渊气息仍是短促微弱,总归不再断续不接,算是暂时压住内伤保住了她的心脉。 钟林晚不敢懈怠,视线一刻不停地转向洛渊后背,目中露出不忍之色,洛渊内伤已然令她命悬一线,只能先做处理,耽搁的半日功夫,背上淤血却已同衣布绞结在一起,褪都无法褪下,钟林晚试着由后襟掀开几分,很快便不忍再动,洛渊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这般一动,竟不见任何反应,分明已是伤得太重丝毫没了意识。 “洛姐姐,你……你忍着些,我需得将你背上衣裳褪下……”钟林晚小心翼翼地扶住洛渊身体,还未有接下的动作,扶在洛渊肩上的手蓦地松了开,南夙一语不发地向外走去,不多时,再度返了回来,一只腾着水雾的铜盆被置于床旁,其意不言而喻,钟林晚醒悟得快,正欲开口道谢,对方却先截住了她的话,“替她医治。” 钟林晚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言,以巾帕在水中沾湿,一点点化开洛渊背上血痂,如此一来却极费功夫,中途不知换过几次血水,待替洛渊后背上药包扎完毕,外头早已是夜色深沉,洛渊伤重无法平卧,只能在她身下多垫软被,令她侧身半伏在床上,这一姿势却会压迫她的胸口,只能隔一个时辰便令她稍作调整,如此之后数日便都无法安睡了。 “多谢钟姑娘。”南夙自洛渊腕上收回手来,神情仍是冷淡,双目静觑着她,钟林晚额上尽是冷汗,也不知是心神损耗太过抑或害怕,内里衣衫也已湿透,风一过冷湿彻骨,目光却仍然澄明坚定,“南前辈,洛姐姐如今仍未脱离危险,她这次伤得太重,损经伤腑,已然累及根本,日后若不好生调理,于寿数都有损害,接下几日我会一直在此守着洛姐姐,以防再生变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