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殷殷休息了一下午,神清气爽,越清宴买了两杯苹果味的气泡水,宋殷殷接过杯壁沁着细细水珠的冷饮,唇角也微微翘起。 她本来很讨厌这种人多的地方,她嫌挤,但那时候被宋女士管得太严了,她也会生出叛逆的想法,想去体验宋女士绝对不允许她去做的事情。 她一开始还挺犹豫的,一会通知越清宴他最近想去的地方是音乐会,一会又通知他最近不想去音乐会了。 反复了好几次,最后,是越清宴“强制”把她拐到了音乐会现场。 和她想象的一样,很挤,可她有点喜欢。 喜欢世界好像都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填满,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音乐海洋,每个人都像鱼一样自由疯狂地随着海浪游动,大笑,跳跃。 后来宋殷殷都不记得那场音乐会的歌手都是谁了,但她还能记得,那天她想要放肆撒疯一次,但又不想让越清宴看到就让他把眼睛用她的发带蒙起来,他乖乖照做,不看她,但又在她的身后护着她,怕别人挤到她,在人海之中,给她圈出了一方可以肆意疯狂的小天地。 人太多了,他能阻止别人碰到她,可他的胸膛还是会无法避免地撞到她。他身上的味道也会压住现场各种奇怪的气味钻进她的鼻子里。偶尔她会允许他和她一起跟唱,他的声音那么轻,却比音响里的歌声还要清晰…… 这些都成为了记忆,平时她不会回想,但回到相似的场景里,它们就自己涌了出来,她这辈子唯一一次的撒疯和越清宴用身体对她的保护联系在一起,狂野的绽放与内敛的守护交织在一起,生成了某种无法语言形容,只能用当时的心情等价替换的特殊感觉,她以为她早就忘了,可它穿过时空又找到了她。 比那时,还要强烈。 强烈得让她又有点想要做点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宋殷殷看了一眼旁边,摄像们把大机器都收起来了,换上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可佩戴小摄像机。 有人拍,那还是算了。 等会儿人多了把他们挤开了再说。 宋殷殷移开视线,将心里冲动的想法压回去,但没能做她想做的事情,还是有些郁闷的。 “人好多。”宋殷殷把怨气丢给越清宴。 “这场有单独的贵宾区。”越清宴冲宋殷殷晃了晃的手机,带她往人流明显稀疏很多的位置走去,“虽然有点贵,但能让宋老师满意就值得。” 满意个大头鬼,宋殷殷皱起眉,她习惯了越清宴不用她说就能猜到她真正想要的东西,这次是极少见的,他误解了她的意思的情况。 来到贵宾区,越清宴看了一眼相比其他观看区,明显没那么拥挤,甚至还有点空旷的区域,点点头,冲闷闷不乐的宋殷殷露出漂亮但不合时宜的笑脸:“我给工作人员也买了vip票,方便他们拍摄。” 宋殷殷转头,看到摄像们也都戴着面具,但面具也遮挡不了他们带薪看音乐会的开心,一个接一个地进来了。 宋殷殷回头凝视越清宴。 笨蛋。 真的,笨蛋。 宋殷殷彻底不想理他了,咬着习惯坐在vip的塑料椅上。 音乐会很快开始,宋殷殷完全没了兴致,靠在椅背上看着打扮得像个火烈鸟一样的乐队主唱在舞台上投入地蹦着唱歌。 是因为她长大了,进娱乐圈了,看得多了,对这些无感了? 她怎么一点当初的感觉都没有了,只觉得吵闹。 “宋老师,你怎么了?”越清宴也发觉她不对劲,身子倾过来,“是身体不舒服吗?” 宋殷殷看向他,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她翻个白眼,眼睫毛可能都会扫到他的程度。 但宋殷殷还是果断冲他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