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水道里,李昂举着火折子,弓着腰行走在有些狭腐臭味道的通道里,李严宗就跟在他身后,屏着呼吸,他无法像李昂一样对这样的味道无动于衷。 忽地李昂停下了脚步,李严宗也停了下来,然后他听到了水声,来自脚下的水声。李昂蹲了下来,手在水道里摸索了起来,李严宗知道他在找暗河的口子,也连忙找了起来。只是一会儿,李严宗便找到了,“主上,在这里。” 听到李严宗的声音,李昂奔了过去,看着他手里的盖子,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起跳了下去,此时正是十二月,水冰冷刺骨,两人一进暗河,便屏住气息拼命地向前游动,漆黑一片中,两人仅仅是靠着模糊的感觉向前笔直游行,他们所看的地图里,从他们进入暗河的地方向前直游三十丈,便可到达那处大宅的水井。 三十丈距离,说远不远,说短不短,黑暗的河水里,李严宗第一次感到恐惧,那种漆黑冰冷,就像是沉沦到了黄泉一样,他不敢多想,只是拼命地向前游动,心里告诉着自己,李昂就在他前面,他不是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严宗看到了依稀的光,虽然极微弱,可是确实存在,他游得更加快,终于他到了那光发出的地方,那里是暗河和水井相通的口子,他游了过去,然后一头浮出了水面,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光亮。 看着猛地浮出水面的李严宗。李昂摇了摇头,李严宗还是受到了暗河地影响。失去了平常心,这发出的响声,足以惊动井外地人。 李严宗看到了李昂的目光,这时他们头上传来了人的说话声,李严宗知道是自己刚才的动静惊动了来人,他立刻沉入了水中。 井上探出了两个波斯人的脑袋。他们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井里,可是他们什么也找不到,李严宗再次浮了上来,这一次他的动作极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再次看到了李昂,他依然在原来那处阴影里,仿佛和黑暗融成一体。 李昂朝李严宗点了点头,接着游到井中央。他从腰囊里,拿出一卷细索。一头坠着块缠着粗布地铁块。两人呆的这口井是口大井,井壁极深,打水的话,需要用绞轮,那绞轮正横在他们头顶,看上去极小。李昂甩出了手里的索子。 坠着缠布铁块的索子在那绞轮的臂上,绕了数圈,李昂拉了拉,看向了李严宗,论轻身功夫,他绝不如从小在山中苦练忍术的李严宗,这活只有让他来干。 李昂沉入水里,托住了李严宗的脚,缓缓地浮了起来。拉着索子,李严宗踩着以浮出水面的李昂手掌。足尖一点,拉着索子。便爬了上去,他的速度极快,就像一条蛇在游动一般,看得李昂也是一呆。 快到井口地时候,李严宗身子忽地横空一跃,手搭了井沿上,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他小心翼翼地冒出了脑袋,扫视着四周的黑暗,直到确认没人以后,才翻身出了井口,从取水地绞轮轮臂上,取下细索,在手上缠了几圈,才重新扔下井里。 看着掷下的索子,李昂抓住以后,轻轻地从水里顺着索子攀爬,直到身子全出了水,他才动作大了起来,翻身出井,只见孤零零的院子里漆黑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 踩着有些厚的积雪,两人潜向了书房,看了眼没人的廊道,李昂朝李严宗点了点头,李严宗弓着身子,一溜烟地跑到了书房门口,从腰囊里拿出了两根细铁棍,插进门锁里,捣弄了起来,只不过一会儿,他便开了那锁,虽说这锁得设计颇为精巧,不过对他这样从小和各类门锁打交道的人来讲,这实在不算什么。 李严宗正要推门,却忽地停了下来,他看到了门隙里那条极细地黑线,若是刚才他推开的话,门一定会碰到那条黑线,到时候会发生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