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几天,心下着急,失了分寸,在城外冻晕过去了……他、他有些担心吧。” “我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确实像他说的,你一做起事来全不顾及自身,而且年纪又还小……”许渐清顿了一下,摇头道:“可现在想来,他可不是那种会顾及旁人的。” 许渐清看了眼裴书锦,有意提点道:“总之……他与我们不同,心思深不可测,众人与他交好,都是为了名利刀口舔血,你既然什么都不图,还是不要与他深交来的好。” 第50章 正月十四,他们一行终于回了扬州,蓬莱别院里提前知道了消息,特意摆了晚宴给他们接风洗尘。 他们之前几个月在别院里虽然好吃好喝,但总有种寄人篱下低人一等之感,如今去了一趟淮北义诊,竟得了些尊敬,让人高看了不少。 他们第一次与江怀雪同席,江怀雪坐上桌,离他们有些距离,每个人面前都摆了案几,备了现煮的温酒,席面上各式菜肴更是精致丰富。 “这两月在淮北辛苦了,年关还未出,也趁着给你们接风一同庆贺了吧。今晚没有繁文缛节和礼乐规矩,你们不必拘束,随性即可。” 江怀雪难得和气,与他们寒暄几句,就自己坐在高处喝酒听琴,并不管他们下面如何,在场除了伺候的下人也没有外人。 他们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想着江怀雪也看不见,又许了他们随性,喝了几杯酒便放松下来,在淮北清苦了两个月,年也没过好,既是他们的接风宴,便也没那么多顾忌,敞开吃喝交谈。 “哎,还是扬州好,风调雨顺,一到了扬州地界我就觉得踏实。淮北确实穷,百姓也是真可怜……” “淮北还算好,你看兖州府过来那些人,好几个都已经饿得皮包骨,有的人走过来,十来天的脚程,都只吃些草料树皮……” “兖州府那些患了伤病的,不都是小裴大夫和杜仲在照料着吗,有的人救不回来,我好几次看见他们难过得偷偷抹泪……” “蔡大夫说那些做什么……是裴大夫难过,我那是想家人了,你和范大夫想家的时候不也哭……” “瞎说,我可没哭,好男儿志在四方……” 这一趟下来,毕竟同吃同睡同舟共济过,几人的关系也都亲近了些,除了裴书锦和杜仲,那三人酒量都是极好,大家提及萧县发生的喜怒悲欢,推杯换盏长吁短叹,裴书锦不好扫兴,跟着作陪,一时喝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这才想到了上头还坐着个江怀雪,连忙起身挨个上去给江怀雪敬酒,又是一轮恭敬溢美之词,江怀雪许是今天心情好,没怎么阴阳怪气盛气凌人,几人敬的酒都浅尝了些,也不时应付两句场面话。M.iYiGUo.NEt